「本太子的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除？我没那么多耐心了！」
李鸢一双丹凤眼，不带情绪的时候看谁都深情，一旦沾染上情绪，就给人一种凌冽的杀气。
那双修长洁白的手，手背看似光洁，手心早就因为握剑生满了茧子。
他的那双手沾满了背叛者还有敌人的血。
齐妃病重的事情其实是假的，真正有事的是太子李鸢。
为了防止朝中动乱，反太子党借机捣乱，李鸢只好对外散布是齐妃病重，好四处寻找名医给自己治病。
李鸢的毒是被人一箭射中左肩，那时候我刚穿越过来，吃的不好住的不好，只好靠着医术到府外给人看病赚点零花钱。
由于医术太好，我被李鸢的人发现并且送进了太子府。
当时的李鸢几乎要死了，我穿过来戴在身上的项链可以打开另外一个空间，各种医疗器械还有药物都在里面。
经过几个小时的外科手术，李鸢脱离了危险。
之后的日子我便被人偷偷送入太子府给太子治病。
李鸢表面上是个谦谦君子，实际上杀伐果断，但凡有人背叛他，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掉。
温柔？还夸她针线好？
怕不是柳如意对着李鸢那张好看的人皮幻想出来的。
想到李鸢那张充满杀气的脸，我立马摇摇头。
柳如意见我摇头反对，抓起宫女端来的茶水，一滴不剩地泼到我脸上。
我脸上的疤痕遇水就会褪掉，我赶忙用手捂住脸颊，以免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柳如意得意道。
「那张脸看都被人看了，还捂什么，丑八怪一个，听到太子殿下属意我你就心生嫉妒，还敢当着我的面给我脸色瞧，看来我和我娘对你还是太好了，若等我以后当上太子妃，就在宫里给你寻个太监当夫婿，也不算委屈你。」
我拿出准备好的面纱系上，擦掉身上的茶叶，挺直腰板，神色自若道。
「我跟妹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宰相府的嫡女，妹妹以后若是当上了太子妃，我又嫁给了一个太监，那我以后的夫婿和太子爷就是连襟，太子和太监是亲戚关系，这种事说出去那得招多少人笑话？妹妹和太子爷以后见到太监是不是还得叫一声姐夫，我倒是无所谓，想来想去好像还是我赚到了。」
柳如意哑火了，憋了半天竟说不出半句话。
就这智商，要不是有个当宰相的爹有个替她谋划的娘，在这深宫中，她估计很难活下去。
说话如此不经过大脑，若我成了太监的妻子，那宰相大人该如何与同僚们相处？
宰相到底是宰相，就算柳连那个父亲不疼爱我。
也断断不会将我许给一个太监。
那是在打他的脸。
林月儿替柳如意圆话：「如烟姐姐，你妹妹心思单纯，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怎么能让她这么下不来台呢。」
我笑笑，以柔克刚：「我也是跟妹妹开玩笑呢，没想到妹妹动气了。」
柳如意怒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小气？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我是未来的太子妃，就算不把你嫁给太监，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等太子爷登基，我就让太子爷把你的夫婿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叫你们一家人都吃苦受累！」
说完这些狠话，柳如意才算解气。
柳如意还在为李鸢帮自己捡帕子的事情沾沾自喜。
殊不知那日正好是李鸢出门办事追查逆党分子的时候，要不是她是当朝宰相的女儿，恐怕早就被抹脖子扔进那个荒郊野岭了。
李鸢为了试探柳如意是否听见机密，故意捡起她的帕子询问。
见没有听见任何，才放她离开。
但是好巧不不巧，柳如意这个大嗓门把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我纠了出来。
非说我故意勾引太子爷。
也就是那晚李鸢遇刺，我靠着过人的医术将他从阎王殿里救回来才免了一死。
李鸢眼底带着寒气：「柳丞相和她的继室对你不好，你可愿意带着这身医术投靠本太子？」
柳连勾结逆党被太子爷的眼线发现了。
送柳如意进宫选太子妃是假，其实是想安插眼线，我也是其中一枚棋子，而且是第一个牺牲那种。
柳连心狠手辣，连最宠爱的亲生女儿都能送进宫来。
我这个不受宠的嫡女更别想留个全尸了。
正好，我穿来古代无依无靠，靠着本事找靠山，我心比较安。
「柳如烟愿意跟随太子爷，为太子爷效命！」
进宫那日，李鸢坐在轿子上看了我一眼，示意晚上到他寝殿看病。
没想到柳如意会错意，非说是看她。
无所谓，想当宫斗炮灰就当喽。
她这个智商估计柳连都要替他捏一把汗，不然怎么会把我也送进来给她挡灾呢。
我忽然能理解原主的恨了。
同样是一个爹，竟然能偏心到此。
我以为只要有太子这坐大山靠着，我在宫里的日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平安无样。
可惜我还是低估了柳如意的蛇蝎心肠与嫉妒心。
4
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了一天的宫规，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
用完晚膳之后，我总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头脑还发晕，整个人昏昏欲睡。
等回到休息的地方，四肢便开始发软，然后就看见柳如意邪恶的发笑。
「让你跟我顶嘴，今天就让你这个丑八怪尝尝教训。」
说完，我就失去了知觉，沉沉地晕了过去。
等醒来就察觉到有人在扒我的衣服，耳边充斥着下流的话术。
「丑是丑了点，但是身段不错，柳姑娘说了，咱们几个兄弟把她享用完了就丢湖里，还不能淹死，必须让她活着，让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看到她不着衣物的样子。」
「咦，她脸上的疤是画的！」
「哥几个赚大发了，居然不是丑八怪，是个天仙，看看这腰这胸，极品呐，我先来！」
说话的人三人因为谁先来吵了起来，我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还好只脱去了外裳。
三人正争夺激烈，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然后一阵打斗声过后。
只一瞥我好像看到了李鸢的脸，然后沉沉地睡过去了。
就这样我在太子寝殿里睡了一夜，李鸢还命人给我送来了几件新衣服，宫女进来替我梳妆打扮。
有个年纪尚小的宫女，一双杏仁眼睛盯着我看了许久，感叹道。
「姑娘真好看，怪不得太子殿下守在床榻前看姑娘看了足足几个时辰呢。」
她刚说完，比她年纪大的宫女就瞪了她一眼小宫女立马低头不说话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真容已经让李鸢发现了。
算了干脆也不装了，反正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破天荒的，李鸢竟然让我跟他一起用早饭。
用完早饭后，我就回了住处。
大老远的就听见柳如意在抹黑我。
「嬷嬷，我姐姐入宫前就喜欢勾搭男人，她一夜未归，指不定勾搭上哪个侍卫翻云覆雨呢，我父亲是当朝宰相，要是传出去，我们柳家的脸面往哪放呀，我明天就要带着家传秘方去见齐妃娘娘了，若是嬷嬷找到人了，请务必要交给我，我娘会派人来处理的。」
说着，柳如意就往嬷嬷手里递银子。
那嬷嬷是宫里老人了，没接过银子，看样子是个办事公正的老人家。
怪不得李鸢会派她来管理秀女呢，还是慧眼独到。
「妹妹的担心多虑了，我这不回来了嘛。」
我边走边说，一派泰然自若的样子。
柳如意吃惊，见我完好无损地回来，身上还多了几件新衣服，她慌了。
「你一夜未归，又换了新衣服，说你到底去哪了？」
我不回答，就是急死她。
柳如意开始威胁。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让娘把你送回柳家，对你严刑逼问！」
我弹弹衣袖，故作得意。
「衣服是太子赏的，妹妹满意了嘛？」
柳如意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立马跟嬷嬷告状。
「嬷嬷，柳如烟无视宫廷宫规，勾引太子，请嬷嬷惩罚，若是不行，干脆把她送回柳家，让我爹我娘好好管教。」
我笑了，凑到她耳边。
「我记得姐姐明日就要去见齐妃了，把我送回去，妹妹舍得？」
柳如意恨不得掐死我，胸腔气的一起一伏，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时候有小太监进来传话，嬷嬷严肃的脸才有所缓解。
「好了，太子那边传话过来说，如烟小姐昨晚遇到刺客，是在太子殿下的偏殿休息的，此事不宜张扬，今天这件事切勿再提。」
闻言，柳如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你脸上这么一大块疤，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你。」
等嬷嬷走后，柳如意继续挖苦我。
「笑死人了，送到太子殿下跟前太子殿下连一眼都没多看，还被安排在了偏殿，昨晚的刺客就算没玷污你清白，你身为一个女子也该为此感到羞辱，怎的还好意思活在这个世上。」
她看了眼我身上的衣服，命令道。
「把这件衣服给我脱下来，太子殿下赏赐的东西你也配！」
柳如意和王氏真真是会玩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把戏。
见齐妃前先找人玷污我，送我出去前要了我的肉。
既能保证柳如意的富贵又能出气。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骂人前先润润嗓子。
「太子殿下为人正直，不为女色所困，照姐姐的说法，只要是个女的入了太子殿下的寝宫就要与太子殿下发生点什么？姐姐从小受儒家思想教导，这样污秽的思想我可不敢有。」
我故作惊讶捂嘴。
「老话说了，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姐姐莫不是希望太子殿下这样对你？」
柳如意气的脸色涨红，走过来就要扇我的脸。
「贱人，回去我就让母亲弄死你！」
我抓住她的手臂。
「妹妹，明天就要带着秘方去见齐妃娘娘了，怎的火气还是这么大？」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我身上还有她可利用的地方。
不过……想要我身上的肉可没那么容易。
柳如意你的报应就要开始了。
5
第二日面见齐妃。
齐妃为了配合自己儿子，果然满脸病容的躺在床榻上，她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眉眼间带着温柔与智慧，头上没戴任何珠钗，却也让人觉得雍容华贵。
果然是得皇帝盛宠的女人，岁月对她格外温柔。
柳如意将我也带过去了，好时刻准备割我的肉当药引。
「我听说你有祖传秘方可治好本宫的病，你告诉太医，让太医去抓药。」
柳如意一幅乖巧模样。
「回娘娘的话，这个秘方不用抓药。」
齐妃来了兴趣。
「哦？那用什么治病？」
柳如意回道：「古有佛祖割肉喂鹰感动上苍，孟母三迁为子……这一切都跟善良大爱有关，娘娘的身体吃了许多药石都没好，如意想这中间肯定少了一份药引，如意愿意割肉做药引让齐妃娘娘恢复健康，为太子爷分担一份忧愁。」
此言一出，众人惊呼。
齐妃身边的几位老嬷嬷忍不住夸赞。
「不愧是宰相出身的大家闺秀就是识大体，如此孝心定能感动上天，让娘娘的病好全，天底下能有如此孝心的女孩真是少之又少，娘娘好福气呢。」
「就算是亲生女儿恐怕也不能做到如此，我年纪大，听到这样的事情眼泪止不住的流啊。」
柳如意一再放低姿态，言语满是孝心。
「能为娘娘割肉治病是我的荣幸，太子殿下一边操劳国事一边还要照顾娘娘，自古忠孝俩难全，我割一块肉不要紧，要紧的是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身体。」
我在边上都不禁拍手叫好，怪不得昨天晚上不睡觉呢。
原来是去背词去了。
这时候该我出马了。
「妹妹孝心苍天可鉴，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给娘娘准备药引吧。」
齐妃娘娘点点头。
「难为你一片孝心，既意志如此坚定，那就去准备准备吧。」
柳如意准备退下，见我不走，有些怒色。
「姐姐，你怎么不走？」
我眯着眼睛笑。
「我怕血，妹妹一个人去便好了，那些嬷嬷会帮你的，我同齐妃娘娘聊会天，到时候你肉也割好了，不耽误事。」
柳如意有些慌了，凑到我耳边威胁。
「你忘记在府里爹娘是怎么跟你说的了？你敢跟我玩心眼。」
论玩心眼给能玩过你呀。
本来做个没感情的姐妹就好，你偏要跟我玩脑筋。
我往后退一步，眯着眼睛笑。
「妹妹放心去，我虽然样貌丑陋但最是幽默。」
柳如意慌了，眼神惊恐地站在原地不动。
我说：「妹妹，你不会是后悔了吧，也是，割肉谁不怕呀，反正你也不是佛祖什么孟母，你跟齐妃娘娘说清楚就好了。」
柳如意着急脱口而出。
「谁说我后悔了！」
柳如意只好迈出似有千金重的脚，跟着嬷嬷出去了。
出去前柳如意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撕碎。
齐妃本就是装病，闭着眼睛躺在榻上悠悠来一句。
「就是你救了鸢儿的命，听说你医术高超，怎么不告诉你妹妹我是装病。」
我站着表明真心。
「我爹虽然是宰相，却任由王氏残害我这个嫡女，我对这个父亲早就没了感情，加上父亲跟逆党勾结，我虽是一个女子，却也懂这是祸乱朝纲的大罪，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太子殿下的人，能为太子殿下效力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儿子现在是我的靠山，我死都不会背叛他，您就放心吧。
齐妃果然缓缓睁开眼，让嬷嬷赐坐。
我刚坐下。
寝殿外就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吼叫。
齐妃捂着心口，语气有些责怪。
「哦弥陀佛，让御膳房处理那些山猪野味的时候注意点，我殿里还供奉着佛像呢。」
我回道。
「娘娘，这好像是我妹妹发出来的。」
齐妃温柔一笑。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这孩子，一会她的肉汤拿去给彬儿喝，彬儿最近身体很不好。」
彬儿？
齐妃不就只有李鸢一个儿子嘛？
话落，宫女抱进来一只蓝眼睛白色毛发的——狗。
我嘴角抽抽。
果然是李鸢的母亲，娘俩一个赛一个腹黑。
幸好我选对了靠山。
不一会，有嬷嬷端进来一碗肉汤。
那只名叫彬儿的小狗吃的很香。
……
柳如意割肉的事情传遍了后宫，圣上特下一道旨意允许王氏进来探望。
柳如意生生从手腕上割下一块肉，据说割腕当时就晕过去了，血怎么都止不住，差点就死了。
现在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王氏进门就哭。
「我的儿……」
然后转头就骂我。
「你个贱人，当初就是看在你老实才让你跟着如意进宫，割肉这种事应当由你来，怎么好端端的倒割如意的肉了，她从小娇生惯养，怎么吃的了这种苦。」
「你等着，等出了宫，我就让人把你身上的肉全片下来喂狗。」
我笑了：「可是齐妃娘娘说妹妹的药引子太腥，转头赏赐给了她养的狗呢。」
王氏不信，床上的柳如意出声了。
「娘，你先别管她了，我问你，太子妃的位置到底是不是我的，我已经割了一块肉了，差点疼死过去。」
王氏擦擦眼泪安慰女儿。
「当然是你的，你爹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太子对于你的孝心很是感动，太子妃的位置非你莫属！」
柳如意总算放下心，最后恶狠狠瞪着我。
「小贱人，听见了吧，别以为在宫里我不能拿你如何，等我册封了太子妃，我就让太监把你扔井里！」
李鸢这是准备收网了？
王氏咬牙道。
「我已经让你爹把你剔除族谱了，以后如意想怎么发落你就怎么发落你，不会落人口舌，柳如烟，你就等着跟你哪个短命鬼娘下地狱吧。」
那我还真是得谢谢你。
我掩面遮盖，双肩颤抖。
柳如意很满意。
「娘，看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哭都不敢哭出声，果然是个废物。」
我这不是哭，是笑的太厉害。
6
太子选妃的日子天朗气清。
李鸢穿着一身黄袍气宇轩昂站在大殿之上，皇后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席，齐妃因为那碗肉汤「病」好了。
见如此，柳如意脸上的得意又多了几分。
林月儿恭维道：「如意姐姐，你的伟大事迹整个后宫都传遍了，真真是感动上苍，要是姐姐能在太子殿下美言几句，把妹妹我也纳入后宫，我一定对姐姐感激不尽。」
柳如意高贵的没应答。
等到正式开始选太子妃。
太子李鸢走到柳如意的跟前问道。
「就是你给母后割肉做药引的？」
柳如意欠身回道。
「是，齐妃娘娘同我生父生母般，我心甘情愿割肉给娘娘，只希望娘娘凤体安康，此后再无疾病。」
随后又红着一张脸。
「这也是小女子对太子殿下的一片真心。」
李鸢面上毫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众多女子对他的倾慕了。
这样心狠手辣的帝王，他不需要爱情，只需要权力。
「来人，把这个逆贼的女儿给我拿下，关入大牢。」
李鸢短短一句话，让柳如意愣在原地。
「太子殿下，我爹是宰相，怎么会是逆贼！」
就在昨天在我得知柳家将我剔除族谱后，我开始了我的最后布局。
这些时日，我表面上半夜去偷猪肘子吃，实际上早就得知了柳连的全部计划。
他的目的不在于当宰相。
他要当拥有生杀大权的帝王。
表面上他把爱女送进皇宫当太子妃，实际上是为了安排日后柳如意给李鸢下毒。
我肯心甘情愿进皇宫，一是已经投靠太子，需要寻找一个舒适的庇护所。
二是柳家对我实在可恶，我不杀他们他们迟早要杀了我。
所以，我故意让王氏母女以为我被抛弃痛哭，连夜写了一封信给柳连。
信里说齐妃生病是假，太子殿下中毒命不久矣是真。
我以不要将我剔除族谱为请求，柳连信了。
于是柳连就召集人马准备发生宫变。
李鸢师出有名，很快就消灭了柳连所带的逆贼。
我在李鸢这里算是立功了，以后靠着一身医术不怕饿死。
柳连和王氏穿着囚服被压进皇宫，两人身上都是拷打的伤痕，蓬头垢面。
柳如意差点晕过去。
「爹！娘！」
柳连瞪着我：「你这个不孝女，竟敢耍你老子，我可是你亲爹，你帮着外人来杀我。」
我冷笑道：「你为了王氏家族的势力，逼死我娘，不惜抬妾为妻，明知道她要我的命，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娘俩说要割我的肉，你不管，王氏找人来玷污我，你也不管，柳如意蠢笨如猪，以防万一，你就找来我当她的挡箭牌替死鬼，试问这个天底下有这样的爹吗？」
我越往下说，柳连越心虚。
「谁让你娘没个好兄弟，她帮衬不了我，就别怪我无情。」
「所以啊，你是逆贼，就别怪我这个做女儿的大义灭亲。」我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连，眼底隐隐跳动着杀气。」
柳如意哭红了一双眼。
「柳如烟，你以为你靠着出柳家就能大富大贵了，我告诉你，诛九族你也跑不掉。」
我笑出声。
「你果然是蠢笨如猪，这还得谢谢你们母女了，我稍微一使用点手段，就把我剔除族谱，诛九族这种事可跟我没关系。」
柳如意不甘心。
「就算你得太子青睐又如何，你长的这样丑，太子殿下不过是看你有用罢了。」
我掏出手帕擦掉脸上脸上画的疤痕。
柳连、王氏、柳如意都惊呆了。
座椅上原本神情懒懒的齐妃，忽然精神了起来，又看了看李鸢，满意的点点头。
原主她娘去世前让原主隐藏好真容是有远见的，凭借这张脸，就算王氏母女不出手，亲爹柳连也会把原主送进王府里当妾室。
一张漂亮的脸蛋，娘家又毫不重视，最后的下场只会落得个惨死。
「怎么样，看见我的真容，你们三人可以安心的下地狱了嘛？」
柳连暗自说道：「这般样貌这般头脑，若当初选她做太子妃做太子府里的暗线，这个天下必定是我的。」
三日后，柳家逆贼全数处斩。
我忽然感觉身体轻了许多，仿佛有一缕孤魂从身上散去。
7
柳家的事情结束后，我打算离开京城，到江南水乡开一架药铺。
安安稳稳过好后半生。
宫里的侍卫却把拦下了。
我问李鸢：「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李鸢背手走来，面容英俊，一双丹凤眼含情。
「自然是留你在宫里当我的太子妃。」
我惊道：「你说过事成之后会放我走。」
李鸢：「我食言了。」
我尽力克制住情绪：「太子殿下不要说笑了，我心狠手辣对自己家人都能下狠手，当不起这个太子妃。」
李鸢：「你当的起，本太子就喜欢像你这样身怀奇术、美貌异常、还心如蛇蝎的女子。」
我没忍住扇了他一巴掌，骂道：「混蛋。」
李鸢摸着自己的脸，半分不恼，宠溺道：「太子妃，打人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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