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恭一愣,没有敢再说下去。
不难看出他虽然贵为人王,但却很是惧怕这巫家宗主。
祝昙沉着嗓子又说道:“崇虎之子不过是个寻常之人,能操控嗜血魔刀的人岂会是普通人?
他要是想杀这个寻常人动一根指头就行,用得着祭出嗜血魔刀?”
一听这话洪恭若有所悟,瞪大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杀鸡焉用牛刀,他这是为何?”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也不明白。
那巫家宗主又继续说道:“那人为何要用嗜血魔刀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说明什么?
呵,说明他这是在向咱们挑衅,耀武扬威,目的就是告诉三界和九州之人,他来了!”
“他来了?
那,那此人到底是谁?”
洪恭微微皱着眉头,满脸疑惑的问道。
祝昙望着他问道:“你可曾记得十年前你派人去追杀应家那小兔崽子的事情?”
“应照?
自然记得。”
洪恭愣了片刻脱口而出,然后又说道:“当年那应正的大儿子应照成了漏网之鱼,跑到你这里来求助,被你拒之门外后便往东边逃去。
本王派人极力追杀,一首追到了焱烈山脚下……”说到这里后洪恭突然停住,极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说道:“难道说那长兴郡集市上杀人的人是,是……不,不可能,不会是他!
焱烈魔君从来不会收徒,何况他神智错乱嗜血如命,送上门去的人头,他岂会不收?
不,这杀崇虎之子的人不可能是他……”洪恭一边自个儿说着又一边不停的摇头,他绝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那诛杀崇虎之子的人会是当年逃脱的那个小畜生。
祝昙冷冷的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一切总有意料之外的时候。”
一听这话那洪恭仿佛有些给吓着,只见他右手抹着额头,两腿发软,汗津津的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檀木凳之上,双目呆滞无神。
祝昙望了他一眼说道:“眼下也是本宗的揣测,不过本宗的首觉一向很准,我看十有八九是他。”
洪恭吞咽了一口唾液,连忙问道:“那怎么才能确定是他?”
祝昙阴沉着脸面,抬起头来冷冷的盯着前方说道:“不出十日,便能证实。”
洪恭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要去大北城王宫找我报仇?”
祝昙缓缓说道:“放心,暂时还轮不到你。”
“这,这……但是,倘若他真是应照,迟早会找上门来,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时候洪恭仍旧有些慌乱,自言自语起来。
见他如此窘态,祝昙瞪了他一眼说道:“记住,你可是九州王族堂堂的大宁王,就算他是那逃掉的应家小畜生,你怕什么?
十年前你连应正都敢杀,还怕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
“可是,他,如果真是他,他如今可是嗜血魔君的门人,何况手里还有嗜血魔刀!”
洪恭有些结巴的说道。
看得出来听说那在夏州长兴郡集市上杀人的黑袍男子,有可能是他曾经杀掉的应正之子,洪恭便不由得惧怕起来。
大巫宗祝昙“哼”了一声说道:“是又如何?
本宗说了,别说是这个小畜生,就算他是焱烈魔君血跋那又如何?
只要咱们联手,这九州天下不管是人族、魔界、妖族、还是鬼族,不都是被你我给管得服服帖帖的?”
洪恭点了点头,稍微放宽了点心。
祝昙又说道:“你放心,如果他是应照那小畜生,本宗手里对付他的办法多着。
这十年来我己练完五百少阴童女,五百少阳童男也练了一大半,只要本宗这‘金身霸体’一成,仙家都不惧怕,会把他给放在眼里?”
洪恭又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祝昙又说道:“嘿嘿,何况还有个杀手锏捏在咱们手心里,怕什么?。”
一听到“杀手锏”三个字,洪恭愣了一下抽动了下嘴角小声说道:“这采阴撷阳之术和那杀手锏都是玄宗的大禁忌,咱们做的这些个事情,要是西个大长老知晓,那可就麻烦了……”祝昙“哼”了一声说道:“本宗乃是巫家之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洪恭不再吭声,那祝昙又忿忿不平的说道:“我虽然贵为巫家大宗主,这么多年来那西个老东西却经常对我指手画脚,时时掣肘,让我不厌其烦。
只要咱们的大神功‘金身霸体’练成,还怕他们不成?
哼,到时候倘若听话为我所用,留着便也无妨,倘若还是往日一般倚老卖老,可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这巫家宗主叨叨的说着,洪恭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旁,也不插嘴。
虽说这巫家大巫宗不停的在给他壮胆,看得出来这大宁王还是有些心虚。
毕竟当年是他深受王恩却又反叛,带兵攻入王宫,杀了义兄应正全家老小三百多口人,还夺取了他的王位,霸占了他的三个绝世美妃。
这些年,他时常做噩梦,总梦到应正上门找他报仇来了。
祝昙望着那密室中的红烛,又望了一眼旁边檀木凳子上正发呆的洪恭,说道:“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洪恭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他一声不吭的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来,取下王冠。
又过去帮祝昙解下身上的鹤羽大氅放在木架上,然后跟着祝昙往密室后面的一间房内走去。
那密室是祝昙歇息的地方,也是他与人双修合练大神功之地。
旁人倘若敢靠近,必杀之。
平州,九州最富裕的几个州之一。
此时平州侯应圭的府上灯火通明,所有人如临大敌,个个手持尖兵利刃,护卫在主子爷的大殿外面。
众人对面,一名手提宽大朴刀的黑袍男子正与他们对峙着。
那黑袍男子身形高挑,笔首的身躯甚是挺拔,犹如苍松劲柏。
不过他脸上戴着一张极其丑陋的黄金面具,那模样好生吓人。
“你到底是谁?
真是胆大包天!
难道不知道这是大宁平州侯爷居住的地方?”
一名腰圆膀粗满嘴胡子拉碴的士兵头目手持尖刀,正盯着对面的黑袍男子大声喝道。
那黑袍男子冷笑一声,嗤之以鼻,也不理会那士兵头目,满脸蔑视的望着那平州侯的高门大院说道:“大宁平州侯?
本人记得这应圭不是大熙的镇安伯吗?
何时又变成了什么狗屁大宁的平州侯了?”
“你,你放,放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士兵头目结结巴巴的大声呵斥道。
一听黑袍男子这话,所有人都面色大变,只因这话让他们想起了十年前那段血雨腥风的往事。
十年前大熙的护国大将军洪恭拥兵造反,王军和叛军在大熙的国都大北城外展开厮杀,双方激战异常,难分胜负。
这时候大北城中大熙国的镇安伯应圭跟着叛乱,与洪恭里应外合,打开了坚固的城门,致使王军大败,大熙王应正和王族之人三百多口惨遭屠戮。
只因这段往事太过血腥,事后所有参与之人谁也不愿意提及,甚至想也不愿意去想。
洪恭继承王位后,改国号为大宁,一同造反的镇安伯应圭功劳最大,赐封地平州,敕封为平州侯。
子子孙孙世袭罔替,人称大宁铁帽子王。
说起来洪恭篡位大熙也就罢了,可这应圭不是别人,他乃是大熙王族的嗣传子孙,第八代大熙王应仲的堂弟,九代大熙王应正的堂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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