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笑?”
青年紧绷着问道。
乔吟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做他的妾室,连笑也不准许?
她却也懒得扯借口,只淡声坦白地回答。
“……我想殿下快要有新欢了,想必也会很快忘却我这个旧人。”
他却蹙起眉尖,指尖落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之间,稍用些力道,似乎在宣泄心中不满。
“你想得美……”乔吟淡淡道:“花楼女子,只要赚到赎金,还能恢复良籍呢。”
李奉却又缓缓松开钳制住她的指尖,二人行动之间,靠得极近,她抬起眼眸,便能望见他那双雾色桃花眼眸中,深刻的恨意。
“吟娘,”他指尖抚过她脖颈间自己掐出来的青色痕迹,一声一声地,像是敲在她心尖,“你比她们还不如……你欠了我的,该好好赎罪才行。”
次日清晨,青年离开之前,只留下两句轻描淡写的锥心之语。
“罪臣之女,若不是我,你早该跟旁人一样,被送入秦楼楚馆接客。”
“吟娘……你当初抛弃我时,可曾想过会有如今苟延残喘的下场?”
室内未曾传出如昨夜一般的反驳声,待青年离开后许久,连翘才敢轻手轻脚地入内。
伸出指尖撩起重重叠叠的纱幔,婢子抬起眼眸,便见榻上的一抹纤柔身影,似乎疲惫至极地耷拉着眼睫,半个脊背都露在外头,肩臂间皆是暧昧至极的深浅痕迹。
她不由得鼻尖微酸,伸手替少女裹上衣衫。
今日有公务商议,青年冷着眉眼进门,厅堂内众人立刻起身行礼。
“三皇子殿下。”
他只“嗯”一声,在厅中上首坐下,听众臣议事。
这时,却有一位青衫郎君笑眯眯地凑过来,朝他低声道:“殿下,你身上的香气可还好闻?”
李奉蹙起眉尖,朝他瞥一眼:“什么意思?”
那郎君嘿嘿一笑,愈发暧昧:“前些日子日晚宴,趁你不留意,我悄悄往你衣摆上倒了点琵琶娘子的脂粉油……”话音未落,却见青年眉心一跳,踹过去一脚,那人惨叫一声,被踹得几乎趴在地上了。
宁珲是他的表弟,哥俩从小一块长大,往常也不是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可这回,青年似乎分外动气。
“死小子,”他低骂一声,难怪她会说那样的话,眼前浮现出彼时女子一双清冷的眼眸来,“下回再敢,我看你也不必出门来,西处惹是生非的。”
宁珲是京城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往常许多风流债,都是李奉出面打点。
闻言,他立刻应声,道“再不敢了,表哥”。
“……西郊城外的陈王营地,”一名朝臣说着,抬眼望向青年,“还请殿下裁决,该如何查探?”
话音未落,便见那挺拔的身影忽地起身,他紧蹙起眉尖,转身离去。
“你们且先自个拿主意。”
他说走便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青年回到府邸间时,却见回廊之下,一抹粉衣身影正在焦急地踱步。
见他回来,立刻便想上前,却被侍从拦住。
他这段时日都不允理会,如今却抬起指尖,示意对方开口。
连翘含泪,低声回禀:“乔娘子病得很重……还望殿下看在往日情分上,替她请个大夫吧!”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替那榻上沉睡的少女诊一回脉,低声回禀。
“是心绪不宁,又兼受了风寒,身上寒热交替,发起高烧了……”青年闻言,轻轻蹙起眉尖:“你只说病势如何。”
大夫道,“早些日子察觉,服几回药也便好了……如今,恐怕要静养,而且。”
那容色冷冽的郎君愈发不耐地瞥他一眼:“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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