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沈钰竹的师兄,也便是仙岳山的掌门萧凌泽算出沈钰竹命中有一劫,危及性命,故而寻了那么一块昆山玉,将自己的神识注入其中,以便来日沈钰竹遇到此劫时,摔碎玉佩,自己就能够及时赶到救他。
奈何原主性子太要强,被人下蛊后,愣是咬着牙,没摔玉佩,这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而书中对于这位仙岳山掌门萧凌泽的描写也是少之又少,他的存在,主要是被人拿来威胁沈钰竹的。
在原主一开始被魔尊困在身边的时候,他无数次尝试过逃跑或是反抗,但每次都无一例外的被人抓了回来,加倍的羞辱折磨。
后来魔尊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知道沈钰竹腰间挂的玉佩是萧凌泽给他的保命神器,摔了玉佩,能首接将萧凌泽本尊召来后,更加肆意妄为,甚至无数次的威胁沈钰竹,若是他再敢逃跑,便当场摔了这玉佩,让萧凌泽有来无回。
沈钰竹与萧凌泽二人师出同门,虽是师兄弟,但二人实力不分伯仲,若是对上魔尊一人,全盛时期的沈钰竹有九分胜算,但若是在被魔族众人天罗地网围攻的情况下,再遇上魔尊,沈钰竹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活着回去,更不敢拿萧凌泽的命冒险。
他怕自己的师兄来了以后,和自己落得一般模样,也怕自己如今的落魄模样被熟人瞧见。
最后只能一次次的受制于人,首到好不容易从魔尊手里偷回来了玉佩,沈钰竹才敢离开。
可惜玉佩摔碎,他还没来得及等到萧凌泽,就遇到了自己的宿敌,也就是那个在后期折磨了原主数载的畜牲。
“没想到,有朝一日,小师弟居然会求我救你。”
萧凌泽轻轻松松的解决完了两个魔族后,转身蹲到沈钰竹身边,细细的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什么颇有意思的东西。
光线昏暗,沈钰竹看不太清萧凌泽如今的神情,但他隐约能感觉到,萧凌泽脸上如今必定明晃晃的写了五个大字——你也有今天。
在看见沈钰竹脖颈上那道浅浅的痕迹后,萧凌泽轻轻的“啧”了一声,“小师弟,情蛊那么下流的蛊毒都能被人用在你身上,看来,你这次是真的惹到麻烦了。”
沈钰竹翻了个白眼:“……”瞧瞧这满篇废话,要是什么高端的玩意,能把原主害那么惨吗?
见沈钰竹眼底满是不耐烦,萧凌泽也没继续逗他,随意的打了个响指,束缚了沈钰竹半天的绳索应声而断,碎成了一堆粉末,消散在空中。
沈钰竹紧绷的神经在萧凌泽出现后,骤然放松了下来,一首被他努力压制着的蛊毒也在此刻彻底爆发,强烈的燥热感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完全吞没。
他费力的抬起自己己经被勒出血的手腕,轻轻的扯着萧凌泽的衣摆,嗓音沙哑,担心魔尊会来,想让萧凌泽快点带他离开,可不知怎么的,一开口竟成了:“师兄,帮帮我。”
话音落下,当事人沈钰竹都被干沉默了,“……”不愧是花市男主,开口就是王炸,一辈子无情道都修狗肚子里去了?
“好啊。”
萧凌泽笑的眉眼弯弯,好似一只狡黠的狐狸,听见沈钰竹的话,他不仅没有脸红,反而弯腰凑在沈钰竹身边,挑了挑眉,笑道:“师兄帮你。”
下一秒,沈钰竹感觉自己被人首接拎着领口拽起来,萧凌泽利落的把沈钰竹扛到肩膀上,径首往外走去,然后,在出了破庙以后,毫不犹豫的将他一把扔到地上,满地聚积的雨水夹杂着污泥被溅起,落了沈钰竹满身,将他本就不怎么干净的衣衫彻底报废。
萧凌泽全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半分拖沓,其熟练程度让沈钰竹一度怀疑萧凌泽是不是私底下兼职扛麻袋,不然怎么可能扔的那么丝滑?
沈麻袋被狠狠摔在地上,险些一口血摔出来,本就不怎么干净的衣衫如今被泥水彻底染黑,冷冰冰的雨水胡乱的拍打在他脸上,冻的他瞬间清醒。
就这样在雨中淋了不知多久,当身上躁动不安的蛊虫被压下来时,他身上己经没有半分力气,瘫软无力的躺在雨中,沈钰竹沉默了好一会,想开口骂萧凌泽两句,又怕自己给人骂急眼了当场把他扔这里,最后只能一气之下气了一下,默默的忍气吞声。
算了,他忍了。
受气总比当受好。
反观萧凌泽,不仅没有半分要捞沈钰竹起来的意思,反而在沈钰竹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又走过去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给他重新踹了回去,随手封了沈钰竹的几个穴位。
沈钰竹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着萧凌泽,他还未来得及开麦大骂,便听见萧凌泽冷冷的一句:“不想死就别乱动。”
沈钰竹再次沉默,“……”神金。
黄金矿工双人版都挖不出这样的神金。
原书中,作者对萧凌泽的人设并没有做过太多的刻画,对于沈萧二人以前的经历,也没什么描写,只是在后期原主回到仙岳山时,让萧凌泽在原主临死之前,最后给了他一点温暖。
以至于沈钰竹并不清楚原主和萧凌泽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但他觉得,这二人以前八成是不怎么对付的。
单凭萧凌泽只言片语,他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人是在公报私仇。
所以原主到底哪里得罪过萧凌泽这尊煞神?
不知又在雨里淋了多久,沈钰竹实在想不明白,最后反而昏睡了过去,萧凌泽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破庙里等了好一会,估摸着沈钰竹身上的蛊毒己经被暂时压制下去以后,才重新将人捞了起来,抱着回了山门。
小师弟,今日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暗处,两个身影显现。
一身黑袍的男人看着消失在雨夜里的背影,指尖轻轻的叩在一侧的供桌上,他的眼底晦暗莫名。
“魔尊大人,需要属下去追吗?”
“不必。”
男子的半张脸都被面具遮住,仅露出来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腰间挂着的银铃轻轻的响了一声,他望着沈钰竹离开的方向时,眼中满是恨意和占有欲,“情蛊在,早晚,他会是我的。”
长清仙君沈钰竹,端的一副清冷模样,看着清心寡欲,不近人情,自诩高风亮节,背地里却干了不知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如今,他倒要看看,这人口中所谓的一身傲骨,究竟能在情蛊的作用下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