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仅当大夫，还有神医之称？里长莫不是在说梦话吧？”
不少人嬉笑道。
然而，有个人却道：“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前阵子不是听说李氏识得药草，还在镇上救过人吗？”
“你的意思是，她真的会医术？”
“别的不说，以前李氏就是心肠黑了点，但不是什么傻子啊……如果她不会医术，那么她好好的来淌这浑水做什么？”
“说的也有道理啊。”
“我觉得吧，水家媳妇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让李云笙试试。”
“就是，就是，横竖都是要死……可是万一能行呢？”
“李氏，你说真的吗？”水岳的娘突然冲到云笙的面前，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李氏，你可不能开玩笑啊……燕儿、燕儿是我的儿媳妇……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她死啊……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呜呜李云笙你要是能救我儿媳妇和孙子，我愿意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萧大嫂……求求您救救我娘子和孩子！”水岳当众就跪下，‘哐哐’的重重磕头哀求。
其他水家的人见状，也纷纷跪下。
“是啊，李云笙你别把我娘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我替她向你道歉，如果你真的能够保住大人和小孩，我也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水岳的姐姐也跪下磕头。
很显然，在生命面前，更多人愿意相信奇迹。
而在他们的认知里，李云笙能够救水家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子，那就是奇迹！
众人也纷纷说道：“是啊，李氏，你快救人吧！”
“安静！”里长大喊一声。
突然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云笙淡瞥一眼众人，清冽动听的声音，含着凉薄，“我没有说过不救，相反，我一开始就说或许我能够大人和小孩一起保住。”
大家闻言，都点头。
“是啊，李氏就是这么说的！”
“人家李氏刚说，水岳他娘就骂人呢。”
“李云笙。”里长走过来，问道：“你有办法吗？听说胎位不正，难道你有办法调整胎位？”
“我没有办法。”李云笙说道，众人听到这话，心凉了一大半，但是又听到她说：“但是我说大人小孩都可能保住，也不是开玩笑。”
里长：“那到底要如何？”
云笙看向水家一家，“因为医疗药物和其他的条件都没有到位，而且我也还不清楚产妇的身体状况，所以，我只能说，有五分把握，如果说……”
“可以可以，五分也就是一半，很大的把握了。”水岳抢先点头，“我们愿意。”
水家一家闻言，稍微有点犹豫。
最后，水岳的娘问道：“那么，如果失败……”
云笙：“至少孩子不会有事。”
“那可以，请你快点救人啊！”
云笙神色冷静而深沉，“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我的。”
“好，好……”
水家人纷纷点头。
里长也说道：“都要配合。”
“无关人员，全部离开。”云笙说道。
然后里长和水家的人开始赶人。
接着，云笙说道：“杨大嫂，请你回去，将在家所有的药，包括我从善清堂带回来的药草全部带过来，还有我今天刚买回来，放在厨房的胡椒，一起拿来……我有用处。”
然后，吩咐人准备烧水、以及对刀、剪刀进行消毒等等……
在场的人，留下都是有用处的。
产婆一脸懵逼。
但是，她也想要看看，自古以来难产的产妇几乎都难以死里逃生，而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娘子，又该如何做到同时保住孩子和大人？
正好，云笙也说道：“产婆留下，听我的吩咐。”
“是、是。”
云笙要给产妇做的，其实就是剖腹产！
但是，她中西医结合。
她以银针走主穴，以控制产妇静脉内血流速降低，一旦剖腹产之后，所流失的血液会相对来说少得多，以确保产妇生命安全。
另外，剖腹产必然要用到麻醉剂，否则，产妇就算不失血而死，也会疼死。
她仔细回忆一下，正好这次杨氏夫妇采的药草，以及她从善清堂带回来的草药，可以制做出麻醉药。
中药麻醉，又没有器皿提纯等，所以，想要局部麻醉，有点困难。
她要做的是全麻。
效果最多只能达到一半，但是已经足够了。
“罂粟壳、曼陀罗、细辛、生草乌、胡椒、川穹……”云笙拿捏不同分量的药草，制作麻醉药。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麻醉药做成。
她需要的代替手术刀等东西也已经消毒完毕，备用。
这时候，因为疼痛，产妇的意识反而是清醒着的。
只是，神色有些惶恐。
云笙走上前，摁一下她的肩膀，说道：“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顶多就是有些疼。如果麻醉失效，你一定要忍住。忍住，就一定能活！”
马小燕看着眼前的人，听着她的声音低沉，但是柔和，似有一种强烈安抚人心的作用。
她咬咬牙，点点头，“嗯嗯！”
饮下麻醉中药之后，云笙还是看得出来产妇很紧张。
她却没有再在生孩子的事情上继续兜话题，而是似不经意一般，说道：“之前产婆出去问，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你相公想都没有想，一口咬定必须要保你，他只想要你能够相安无事。”
马小燕闻言，愣了一下。
两行清泪，缓缓地沿着眼角滑落。
她咬着牙，没有哭出声，心里却默默地下决定，再苦再痛，她都要忍住，她一定……一定要活着见到相公和孩子！
中药麻醉的效果出现的慢一点，十分钟左右才能起效。
这时候，云笙却也没有闲着。
她针灸完毕，将在往后的一个一个小时内完成手术。
铺无菌巾，消毒皮肤。
但是这时候根本没有无菌布，也就是干净可用的布顶上了。
等到药效起作用之后，她手里早已经消毒准备好，十分锐利充当手术刀的匕首，切开皮肤各层，进入盆腔。
可喜的是，麻醉药缺了个别药材，麻醉效果不算很强，但是产妇没有出现抗药性。
麻醉效果出奇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