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人抚着胸口,一脸后怕的表情。
梁恪一愣,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萧璧城为了白映雪,居然敢违规遣调军队进入闹市。
他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愧是真爱啊!”
她本来只想推萧璧城一把,加快退婚进程,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明日上朝时参太子的奏折,恐怕得有两米八高吧?
就当她以为退婚之事十拿九稳的时候,街上传来马蹄阵阵。
谢灼宁手持圣旨,赶到白府。
圣上直接下令,让圣女入国庙为国祈福。
至于婚事,等他身体好转后,再亲自为圣女挑选合心意的夫婿!
如此,既堵住了雍王的心思,亦灭了太子的火苗。
可谓两全其美。
听说,这还是煊王给圣上出的主意。
一场硝烟消弭无踪,唯有梁恪气得哇哇直叫。
“萧、晋、煊!”她双手握拳,咬牙切齿。
这家伙,又来坏她好事!
明明眼下只需再推萧璧城一把,他为了不让雍王得逞,势必会娶白映雪过门。
但东宫不可能有两个太子妃,圣女这么高贵的身份,又怎能委屈做妾?
那与自己退婚,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梁恪隔着人群狠狠地剜了谢灼宁一眼,气呼呼地提拧起裙摆,上了回家的马车。
谢灼宁奇怪回头。
怎么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谢灼宁,我跟你不共戴天!”
回家路上,梁恪坐在马车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直恨不得将那家伙大卸八块方消心头之恨。
正在这时,马车骤然一停。
车外传来一道熟悉声音,“在下慕容砚,求见大小姐。”
慕容砚?
梁恪让夏橘撩开车帘,抬眸往外望去,“慕容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双手抱拳,先作一揖,慕容砚才缓缓开口,“多亏大小姐的引见,母亲服下孙大夫开的药后,立即便有了好转。”
原来是来道谢的。
梁恪笑了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对大小姐来说,是举手之劳。对在下来说,却同再造之恩。所以知道大小姐有难,特来为大小姐解难。”
他又是一揖,神色从容,不疾不徐。
“哦?”梁恪闻言,霎时来了兴致,“我身份贵重,锦衣玉食,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倒说说,我有什么难?”
慕容砚左右看了看,说,“此地嘈杂,请大小姐移步。”
来到一处酒楼雅间,梁恪屏退下人,“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慕容公子直言无妨。”
慕容砚单手负在背后,从容道来,“如今圣女横空出世,太子为其几番失态,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很在意那位白姑娘,极有可能迎她入宫。”
“可那白姑娘如今在民间声望极高,一旦入宫,地位肯定不低,那到时候,大小姐您该如何自处?”
嘴角的笑弧扬的更高,梁恪慢悠悠地品茶,“所以?”
不对,不该是这个态度啊……
慕容砚看着梁恪的神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他只好继续说,“在下不才,愿替大小姐谋取母仪天下之位!”
不是太子妃之位,而是母仪天下的后位。
也就是说,他不光会助她嫁给太子,还会助太子登基为帝!
难道不管她怎么改变,慕容砚都会走上上一世的老路?
脸色一冷,梁恪眼眸淡淡,“我想慕容公子弄错了一件事,谁说我稀罕皇后之位了?”
“什么?”慕容砚满脸不敢置信。
那至高之位,谁人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