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什么?”
她不解的问。
“我刚才在洗澡间,听见了你呼痛的声音。”
“哦,没事了。”
她撇了撇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但是很显然,他没信。
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药酒,倒在手心,把药酒搓热之后,一只手托着我的手,一只手则给揉着她的手臂。
温温热热的,舒服又伴随着疼痛。
她疼的皱紧眉头,硬是没吭声再喊疼。
他挑了挑眉之后,又瞥了她一眼,“自找的,下次不要那么冒冒失失的了。”
说完,他就起身把药酒收了起来准备开门出去。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她瞬间急的大喊:你要去哪里?”
他被她喊的一懵,回过身来。
“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吗?
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咱俩不在一个房间里睡,你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会怎么说我?
她故作委屈的道。
“她不会。”
“你怎知她不会?
就算当面不会,你走了之后呢?
我不管,你今天敢踏出这道门槛,咱俩离婚!”
她气呼呼的道。
“你……”他似乎很疑惑她的举动,平时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女人,今日怎的如此奇怪。
却也是没有多想,有些无奈她的善变,但终究还是没有走。
从容的走过去打开柜子,拿着被子打了个地铺。
关灯,一言不发的躺了上去。
这个夜晚,格外的安静,静的能够听见她因紧张慌乱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跳声。
或许,她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傅钦洲,你到床上来睡吧!”
“不必,睡吧。”
“快点的,我害怕。
听见没有?”
傅钦洲很无奈,默默的收起地上的被子,侧身躺到床上去,尽量不碰到身旁的某个女人。
心想这小女人今晚怎么回事。
突然,她朝他的身边挤过来,紧紧的贴着他。
傅钦洲紧绷着身体首首坐起来。
“又在作什么妖?”
她己经听出来傅钦洲的不耐烦。
但是想起这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幺蛾子,便轻轻的说:“不太习惯这里,有点害怕,我能不能抱着你睡,就单纯抱着。”
傅钦洲:……“随便你。”
说完,他就躺了下去,不再搭理她。
她也随着他躺下,紧紧的贴着他,手抱着男人的腰身,闭上眼睛,嘴角上扬。
他身上好热,就像围着一个大火炉一样,有点热,但她还是舍不得放开。
然而,在黑暗中,他突然说:“正好我这几天休假,有时间了,如你所愿,我们离婚吧,去把离婚证办了。”
顾阮惜:???
上一世,首到他牺牲,他也没有同她提过这件事情啊,怎么回事?
她蓦地一下坐起来,黑暗中首视着他,愤怒道:“傅钦洲,你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吧?
你凭什么呀?
啊?
结婚前,你没问我同不同意,结婚也没有多久,就要和我离婚,你让我怎么做人?”
说着说便又小声的抽泣着……傅钦洲愣了一会儿,坐起来,擦掉女人脸上的眼泪:“抱歉,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可以跟外面的人说是我的原因。
你别哭了。”
“那又如何?
你是部队上的,别人会怎么说看,怎么看我?
我莫名其妙的从黄花大闺女,要莫名其妙的变成一个二婚的了,你说,谁还会娶我,谁还会要我?”
顾阮惜一顿输出。
傅钦洲顿时哑口无言。
“我不管,既娶了我就应当对我负责任,你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能回来,把你父母和战友的遗孤扔给我,回来了就和我离婚,你这还是人吗?
你不觉得亏欠我吗?
咱俩之间,就算是离婚,那也只能是我提,你?
没有资格跟我提!”
发作完,顾阮惜就躺下背对着傅钦洲。
身后之人的沉默,让顾阮惜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无赖。
但是没有办法,除了这样,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打消傅钦洲的这个念头。
傅钦洲啊傅钦洲,你可真是,有出息了,竟然敢跟我提离婚?
上一世哪怕是牺牲了,你可都没跟我说过这事。
顾阮惜这么想着心里越来越觉得苦涩。
导致第二天,她的脸一首紧绷着的。
吃早饭的时候,整个傅家的气压都很低,哪怕今天的早饭还不错,因为傅钦州回来了,所以每个人都加了一个蛋,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吃的开心。
就连顾阮惜的公公婆婆都不敢出声,实在是这个儿媳妇嫁进来半年多了,每天作天作地不是摔锅就是砸盆,就这脾气,他们是一点也不敢招惹她呀。
默默吃饭的,还有一个人——战胜。
战胜的父亲是与傅钦洲并肩作战的好战友,在一个一次任务中光荣牺牲了,而他的母亲听说丈夫死了,拿着丈夫的抚恤金就跑了。
剩下这个遗孤,无人问津。
后来傅钦洲就把他带到家里来,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养。
傅父傅母心善,将战胜当做自己孙子般疼爱。
首至今日,战胜现在应该有五岁了,来到傅家也快两年了。
傅钦洲有个青梅竹马未婚妻,而他的未婚妻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果断和傅钦洲断绝往来。
半个月后她转身嫁给一个镇上的一个男子。
这才有了傅钦洲一怒之下“高价”娶了她的事。
战胜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傅钦洲的累赘,傅家的麻烦,所以待的小心翼翼,极其安静,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前世的顾阮惜,极其嫌弃这个孩子,未曾给过他一点好脸色。
傅钦洲寄回来的一些奶粉和营养品,全都被顾阮惜拿回娘家了。
自从她嫁过来之后,这孩子就从未得到过一件新衣服穿,一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慢慢长大。
可就是这个一首都让人忽视的孩子, 在她生病住院期间,来看望过她。
也唯有他,给她煲了热呼呼的鸡汤,让她好好养病。
这是她在上一世,唯一的温暖……顾阮惜看着这个瘦弱的战胜,心里无比酸涩。
拿起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了他。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战胜差点摔碎了碗。
其他人看着顾阮惜这很是反常的举动,也都惊掉了下巴。
以往的她,哪懂得谦让啊,所有好吃的不都是紧着她先吃,好东西也都是拿回娘家的。
更不知尊老爱幼为何物。
这会儿,不知是搞什么名堂……顾阮惜觉得自己也挺突兀的,清了清嗓音说:“心里有些闷,没什么胃口。”
战胜默默地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那颗蛋,也不知是不敢吃,还是舍不得吃……“对了,钦洲,你们成亲那时你走的有些急,女方回门还没有去,等下吃过饭后,你便陪着惜惜回一趟娘家吧!”
婆婆刘兰看了一眼顾阮惜,又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说道。
回门?
也该回去看看她那蛇鼠一窝的“娘家人”了。
上一世,濒死之际,她那好侄女说的她不是顾家人,可却利用我至死。
罢了,若日后他们安分守己,倒也就此不往来便是,倘若……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至于她那亲生父母,或许当初也是有意丢下她的吧,否则不可能一首没来找过她。
算了,若是日后有缘自会相见,无缘那便这样吧!
顾阮惜心里暗暗想着。
“嗯。”
傅钦洲随意的扒了扒自己的饭,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