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苁蓉回过神来,将目光转向了自己“捡”的爹身上,却发现他的脸色非常不好。
哦豁,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又一次落榜了吧!
似乎是为了验证杨苁蓉的想法,族长杨运杰开口了:“今儿放榜,还是没有明藩的名字。”
张秋翠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看错了?”
杨运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秋翠,自是知道她将全家的希望都放在了杨明藩的身上,虽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有点残酷,但杨运杰还是继续说了:“十二年了,还没有考上。这十二年里,明藩也花了族里不少的银子了。现在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既然还是没有考上,明藩如果还想继续读书,族里就不出这个钱了。你家若是没钱让明藩继续读书,这学就别上了!”
杨张氏一听这话,就急了:“族长,大仙都说了,我们家明藩就是当官的命,肯定能考上秀才的!”
说着,还试图挡住想要离开的杨运杰的路,这苦苦求情的模样,连杨苁蓉都看不下去了。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林月欢冷不丁来了一句:“就他这样,还当官?当大官?我都进门了10年了,他都考了四次了,却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
一听这话,张秋翠就不乐意了,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林月欢,那可是你丈夫,你这么可以这么说他!”
张秋翠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她的儿子考不了秀才。
林月欢满不在乎的斜蔑了一眼张秋翠:“我看啊,还是早点认命比较好,毕竟啊,这族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是花在这么一个草包的身上,也不是个事!”
林月欢口中的草包——杨明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明显是想说点什么,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好了!”目睹一切的杨运杰只觉得杨大牛家真闹心:“林月欢,你当初是怎么嫁过来的,你自己清楚。以后别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杨苁蓉看向林月欢,却发现林月欢的脸……嗯,也非常不好看。
难道有什么秘密?
张秋翠和杨明藩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杨运杰继续说道:“你们家那点陈年芝麻破事,我已经不想管了,我就一句话,林月欢你要是不想过了,就和离。”
林月欢翻了个白眼,“和离就和离,这个家谁还稀罕待了!”
……明明自己早就生了要和离的心,现在却搞得自己像是被逼着和离一般,真是有心机!
有心机的林月欢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站在院子里的几人,直接就趾高气昂地往门口走了。
张秋翠连忙开口:“你……你不能走!”
听到这句话的林月欢更生气了,直接转过身来,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泼妇的姿势:“我怎么就不能走了!族长都发话了!我告诉你,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那个大仙的话!”
杨苁蓉明显感觉到,张秋翠被气得不行了。
林月欢就继续说到:“我看啊,当初的那个大仙啊,说不定就是你们找的人!”
张秋翠指着林月欢“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蹦出了几个字:“你血口喷人!”
林月欢也懒得和她计较:“老太婆,你要是没事啊,我就走了。杨明藩,明天巳时,到族里的祠堂,咱们和离!”
杨苁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可不得早点和离!不然你那好堂哥能让别人替他养孩子?
丢下这句话,林月欢就径直走了。
张秋翠看林月欢下了决心要和离,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越发疼了。
杨运杰看了看远去的林月欢,摇了摇头,“既然她要和离,明天巳时就到族里的祠堂吧,我给两个孩子做个见证。”
往外走了几步,杨运杰又停了脚步:“我今儿跟你们说的事情,你们自己也考虑一下,这个钱族里不会继续出了。明藩都考了十多年了,总是考不上,也不是回事。”
说完这句话,族长也走了。
张秋翠一下子跌坐在地:“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杨苁蓉看了她一眼,心里没吐槽什么,但是看着她,还有那个呆若木鸡的爹,想起这个家里剩下的几个人和他们的行为,只觉得自己穿越成这样,实在是憋屈。
她还没有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只觉得有了家人之后,不能像之前一样行事。
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也不说话,蹲坐到了张秋翠的身边,陪着她。
张秋翠看到了蹲在自己身边的小小人儿,眼泪水瞬间就止不住了:“蓉儿啊,奶怎么这么苦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