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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裴鹤语谢夔小说结局

原瑗 著

历史军事连载

她从未见过谢夔这么像木头的人,从前她只要一个眼神,周围的人就能猜出她想要什么。到了谢夔这儿,她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半天没个动作。谢夔抱着银质的鱼洗,不知怎么就成了眼下这般模样。先前看起来还有些惧怕自己的小公主,此刻正就着他端盆的手洗着脸。听着耳边传来的细微的水声,谢夔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鹤语。他想说其实不用洗脸,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公主差点哭了,着实没必要。“好了。”片刻后,鹤语抬头,优雅地将帕子放回在银盆里,看了谢夔一眼,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这人面前差点哭出来的窘迫样。“你出去吧,让珍珠进来伺候。”她坐在床上,双手还很规矩地放在小腹处,将上京贵女的娇贵高傲模样在谢夔面前演了个十成十。鹤语在说这话时,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用了...

主角:裴鹤语谢夔   更新:2024-11-09 1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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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鹤语谢夔的历史军事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裴鹤语谢夔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原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从未见过谢夔这么像木头的人,从前她只要一个眼神,周围的人就能猜出她想要什么。到了谢夔这儿,她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半天没个动作。谢夔抱着银质的鱼洗,不知怎么就成了眼下这般模样。先前看起来还有些惧怕自己的小公主,此刻正就着他端盆的手洗着脸。听着耳边传来的细微的水声,谢夔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鹤语。他想说其实不用洗脸,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公主差点哭了,着实没必要。“好了。”片刻后,鹤语抬头,优雅地将帕子放回在银盆里,看了谢夔一眼,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这人面前差点哭出来的窘迫样。“你出去吧,让珍珠进来伺候。”她坐在床上,双手还很规矩地放在小腹处,将上京贵女的娇贵高傲模样在谢夔面前演了个十成十。鹤语在说这话时,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用了...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裴鹤语谢夔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从未见过谢夔这么像木头的人,从前她只要一个眼神,周围的人就能猜出她想要什么。到了谢夔这儿,她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半天没个动作。
谢夔抱着银质的鱼洗,不知怎么就成了眼下这般模样。
先前看起来还有些惧怕自己的小公主,此刻正就着他端盆的手洗着脸。
听着耳边传来的细微的水声,谢夔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鹤语。他想说其实不用洗脸,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公主差点哭了,着实没必要。
“好了。”片刻后,鹤语抬头,优雅地将帕子放回在银盆里,看了谢夔一眼,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这人面前差点哭出来的窘迫样。
“你出去吧,让珍珠进来伺候。”
她坐在床上,双手还很规矩地放在小腹处,将上京贵女的娇贵高傲模样在谢夔面前演了个十成十。
鹤语在说这话时,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用了就丢”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谢夔在听见耳边传来这话时,倏地一笑。
鹤语听见,面上虽然不显,但心已经被提到了半空。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跟谢夔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是有点怵他的。
可是大邺皇室的公主,怎么,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的驸马?
她绝不能在谢夔面前示弱。
下一刻,鹤语就看见跟前的男人将手中的银盆朝着架子上一放,大步朝着她走来。
“你,你又要做什么?”鹤语问。
谢夔没有开口回答,但是他直接在鹤语的床榻上坐了下来,伸手脱下了自己的黑靴,又开始解开胡服圆领旁的纽扣,这动作传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鹤语着急,她可没允许谢夔在自己这里留宿。见谢夔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鹤语慌了。她也不顾什么公主仪态,扑上来,就要按住谢夔解开衣服的手。
她的那只手柔软又白皙,现在搭在谢夔那只晒成了小麦色又带着粗糙的茧子的大手上时,一黑一白,对比格外强烈。
当然,力量的对碰也是明显的。
鹤语这一刻才不管自己究竟能不能跟眼前这男人的力量抗衡,但显然让她什么都不做,更让她不安。
“不准。”鹤语说。
谢夔低头看着此刻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小手,可谓是柔若无骨,他在片刻的意外后,就轻而易举地制服了鹤语的动作。
现在男子的那只大掌里,已经牢牢地将鹤语两只手捏住了,像是一只大钳子,令被困住的鹤语动弹不得。
“公主。”谢夔沉了沉声音,他心里不曾将鹤语的动作当回事儿,但眼前的小公主实在是娇气,若是日后真留在漠北,他整日手头的事一大堆,不说日理万机,但也是“一日千机”,可没什么时间哄鹤语的小性子,倒不如趁着现在,说明白,日后对谁都好。“既然公主不想与我做夫妻,当日为何答应圣上的赐婚?”
鹤语现在都还看着自己被谢夔拿捏住的手腕,她挣脱过,没成功。当耳边传来谢夔这话时,她心头忽然一跳。
鹤语感受到谢夔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探查意味的目光,不能抬头跟他的视线对上,“我自然是听我父皇的。”
谢夔眼里的怀疑没有因为鹤语的回答而消失,“听闻公主在上京极为受宠,难道不曾为了自己的亲事争取过?”
当年皇帝赐婚,是不希望他还能有个强劲能支持他的岳家。而尚公主,尤其是鹤语这样的嫡公主,不仅仅不会带给他任何助力,还是无上荣光,一举两得。
但宫中除了鹤语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还有低阶嫔妃所出的公主,那些人嫁给他,作用其实也是一样的。可偏偏,最后的人选是鹤语,大邺唯一的正宫皇后所出的公主,也是中宫唯一的孩子。

尤其是在谢夔周身那股子霸道的气息将她的呼吸都差点填满时,鹤语心里忽然就变得紧张。

耳边听到谢夔的话,鹤语也听出来了此刻男人声音里的危险,可让她就这么对谢夔低头,却是不可能的。

“你想管?”鹤语反问。

谢夔的表情有瞬间的怔忪,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不由低声一笑。他以为他的小公主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会慌乱,就像是那夜在客栈时一样,她会因为自己的接近而慌张。可是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时间,鹤语竟然还能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四两拨千斤地,重新拿回了主动权。

谢夔低头看着身下的人,鹤语那张瓷白的小脸蛋,实在是太扎眼,那张嫣红的唇,也是如此。

谢夔另一只手,就在这时候,抚上了鹤语柔软的唇。

指腹间传来的触感,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软,像是水,又像是花瓣,又像是蜜,让他有些想要亲自尝一尝。坚硬粗糙的厚茧,和最娇嫩柔软的触碰,远远比他想象中的感觉,更加刺激,也更加强烈。

“不行吗?”谢夔指腹微微用力,就将眼前这饱满至极的红唇,压了压,狠狠地,不带着丝毫怜惜地磨搓着。他这动作,像是有些泄愤,但又莫名令身体里的血液在这瞬间滚滚沸腾。

“我是殿下的……”谢夔低头,最后三个字“什么人”带着最后的呢喃的尾音,消失在了唇齿之间。

谢夔的强势,就像是战场上最利的兵刃。他舌尖触及到鹤语的唇,用力一探,就像是撬开了装着流光溢彩的宝珠的蚌壳,被迫让对方露出了里面的柔软。然后他侵入这一片领地,像是发了狠一般,嘬吸着唇瓣,舌尖去攻城掠地,还要强迫着对方与自己共舞。

鹤语在拔步床里面,被压制得无法动弹半分。她想要伸手推开谢夔,可是当刚伸手放在谢夔的肩头时,后一秒,却直接被男人的一只大手稳稳地拿捏住了。随后,谢夔就捏着身下人的一双手的手腕,强势地摁在了她的头顶上方。

有了这个动作,简直等方便了他现在深吻着眼前的人。

鹤语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也从未跟人有这么亲昵的举动,即便是在新婚夜时,谢夔带着一身酒气,想要来亲她的时候,她都因为受不了男人满嘴的酒气,偏过头,愣是没有让谢夔亲上自己的唇。

可是如今,谢夔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自己未曾同意的情况下,对自己做出这般举动!

那沉重的呼吸,似乎随着谢夔的动作,在她的耳膜处一阵接着一阵敲打着。

舌根被眼前的人吸得发麻,鹤语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还不会呼吸换气,一张小脸在此刻变得红彤彤的,像是滴水的蜜桃。如今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在床榻深处,像是任由人采撷。

鹤语的手虽然被禁锢住了,但是她还有腿。

当感觉到自己被谢夔亲得都快要呼吸不上来时,鹤语倏然一下,就抬起了细白的小腿,准备朝着谢夔身上招呼去。

奈何她这动作最终也没能成功。

谢夔是多敏锐的人?哪怕是在跟鹤语做这样亲密的事时,鹤语刚有了小动作,后一秒,就被完完全全地镇压了下来。

相比于鹤语那双纤细没什么力气的洁白的小腿,谢夔的腿,可谓是结实有力,跟她穿着柔软的里裤的腿纠缠在了一块儿。那颜色,即便是在昏暗的床幔中,也显得刺目。


可是现在骤然间得了自由的鹤语,却是反应极快,伸手就挡住了谢夔的肩头。

“你走……”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听起来真是要命的可怜,“你戳我。”鹤语红了脸。

刚才谢夔抱着她时,压着她腰间按向了男人那具强健的躯体时,她真的被吓到了。

“混蛋!王八蛋!下流!”鹤语稍稍平复了心情,便开口对着谢夔怒骂。

可惜就来来回回几个词,实在是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谢夔听得心头一阵复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无奈还是觉得好笑。

不过现在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谢夔也没想要再继续吓鹤语。

他飞快起身,站在了床前。

鹤语似乎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走了,结果一回头,就看见男人大喇喇地矗立在床前。

柔和的光线在床幔上投下了剪影,鹤语看了一眼后,登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她爆红着耳朵,瞧着剪影上,在男人腹下极为突出的地方,伸手拉过了被子,蒙住了脑袋。下一刻,鹤语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了出来,带着几分羞赧,“今夜你不准睡在这里!”

谢夔:“……”

得了,这一次真是把人给招狠了。

谢夔先去了净房,他没有洗热水澡,而是直接在凉水里浸泡了大半炷香的时间。

相比于鹤语,他想,可能自己现在的情况更为严重一点。

那处都已经紧绷得发痛,谁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现在也不得纾解,满脑子都是刚才鹤语差点被自己欺负哭了的样子。脑子里越是想着,身体越是感觉燥热。

在浴桶里的男人,背靠在浴桶的边缘,从窗外漏进来的月色,能隐约看见他肌理分明的后背,还有那双搭在了木桶上的强劲有力的双臂。

谢夔仰着头,冰块似的喉结,此刻伴随着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鹤语的画面,快速滚动着。那浴桶的凉水水面,似乎也在随着喉结的滚动,从水下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最终在随着浴桶中的男人呼出一口长气时,荡漾的波纹到达了顶峰。一时间,在净房里,只剩下谢夔略显得粗重的呼吸声。

再从净房里出来时,谢夔身上还带着水汽。

他没有直接回房间,现在谢夔还记得刚才自己离开之前,鹤语恼怒的声音。

“啧。”

想是觉得有些难办,谢夔的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那样子看起来放浪不羁。胸膛处还有水滴跃下,在月光下英俊的男人就站在房门口,没进去,就伸手捂了捂脑门,面色似乎显得有些纠结。

撷秀楼里还亮着灯,谢夔知道这时候鹤语还没睡下,珍珠和玛瑙应该进去伺候她了。

现在在里间,珍珠和玛瑙的确是在伺候鹤语。

刚才被谢夔胡闹了一通,鹤语又出了些汗。她受不了,便唤了珍珠和玛瑙进来擦身。

“今夜你们守在外面。”鹤语趴在床上,软软地开口说。

珍珠拿着帕子,轻轻地给鹤语擦拭着身体。她家殿下这一身雪肌是天生的,瓷白得像是能反光一般。摸着像是牛乳一般嫩滑,即便她也身为女子,这么多年伺候在鹤语身边,但每次见了,仍旧忍不住被勾红了脸。

此刻珍珠和玛瑙听见鹤语这话,不由对视了一眼。每当驸马在殿下这里留宿时,都是不让她们伺候的,今夜怎么……


“节度使大人的私事儿,也是你我能随意置喙的吗?”王锦黑了脸,他说这话时,飞快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夏涵今,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他倒是给钟世远使了眼色,可是不知道是后者理解不到,还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压根就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我当然知道我大哥的私事儿没我插嘴的份儿,但这不是因为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吗?毁我大哥清誉,不知道我将这事儿告诉我大哥,你们王家会不会吃排头。”钟世远抱着臂,斜斜地,懒散地靠着一旁的木质楼梯扶手,脸上尽是玩世不恭。

王锦:“……”

倒是这时候在王锦怀中的春娘,抬头看了一眼倚着楼梯而立的钟世远。她眼波柔和,那眼神,颇是有些看了能叫人骨头都酥一半的效果。

当钟世远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时,偏头,跟春娘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奈何钟世远一根筋,脑子里似乎压根就没有男女情爱这种东西。

钟世远一皱眉,看着春娘便直言道:“你这么色眯眯看着我作甚?”

说这话的时候,钟世远还捏了捏自己手里的马鞭,好像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只要一有动作,自己手里的马鞭就要出手一样。

暗送秋波的春娘:“……!!!”

好一个木头!

王锦则是一听自己怀中的美人受辱,大怒,“钟世远你别太过分,你,你怎可这般诋毁春娘?”

钟世远:“???”

嘛玩意儿?诋毁?

刚才分明就是那女人像是一条蛇一样看着自己,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不好?

可钟世远还没来得及开口,在王锦怀中的春娘已经先一步开口。

“锦郎,我们还是先离开吧。看来这位小将军,也看不起奴。奴不愿意看见锦郎为了奴,被他们误会,受委屈。”春娘说着这话,眼里已经流出了两行泪。

这说变脸就变脸的本事,直接把一旁的钟世远看愣了。

明明是他差点被眼前这女子用目光把衣服都剥光了,怎么现在这人还哭上了,好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王锦一看便心疼得不行,“好好好。”现在无论春娘说什么,恐怕他都会答应,“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这话,王锦就搂着怀里女子的细腰,朝着楼下走去。

钟世远莫名被人嘴了两句,他是什么人,何必要诋毁一个陌生女子?他还想要拉住王锦说个明白,可是后一秒,珍珠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

“钟将军。”

钟世远顿时收回了找王锦好生理论的念头,转头,那张有些颇具有少年气的脸上露出了笑,“珍珠姑娘。”

珍珠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在一旁还有些局促的夏涵今主仆,然后拿出手中的锦盒,递给了面前的女子,开口道:“我家主子说了,夏姑娘既如此有本事,何必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不值得的人身上?这是我家主子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夏姑娘收下。”

夏涵今一愣,她压根就不认识眼前这个看起来貌美的女子是谁。尤其是在看见钟世远竟然都对后者很恭敬的样子,后者竟主动跟自己搭话,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这……”她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后一秒,珍珠就已经将锦盒放在了她手中。

夏涵今有些犹豫着打开了手中的盒子,在锦盒里,躺着一柄水头极好的玉如意。

珍珠:“我家主子说了,愿日后夏姑娘事事如意,郎君亦如意。”


下意识的,鹤语也不管这时候会不会暴露自己,就已经朝着跟前的窗口,探出去了半个身子。

下一瞬间,在窗口处,忽然从下方跃上来一道身影,扒住了窗口。

鹤语被吓得不轻,差点失声尖叫出来。

但是后一秒,她的嘴就被眼前的人捂住了,那尖叫被捂在了唇齿间,徒留着一双大眼睛在外面。这双眼睛在看向眼前这忽然冒出来的人时,都带着刀光剑影。

鹤语这样子显然是气急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谢夔居然会一不留神忽然就从隔壁的园子里溜达上来,而且,这一现身,还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窗户外面。

其实在鹤语上阁楼在窗户偷看的那一瞬间,谢夔就已经有所留意。

鹤语能懂什么隐藏?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极为敏锐之人,所以,鹤语在阁楼上的偷窥,压根就没有瞒过 谢夔的眼睛。

只是谢夔也没有想到公主殿下这么不禁吓,就看了一眼,便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走到撷秀楼楼下时,在看见鹤语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窗时,就笑了。

好像,公主殿下也不是什么小乌龟,看了一眼,还准备再看。

“殿下?”

大约是刚才谢夔闹出来的动静有些突兀,还是吓到了鹤语,弄出了一点动静。在阁楼下的珍珠的玛瑙不由出声,试探着喊了一声。

鹤语当然不愿意身边的婢女看见自己跟谢夔这般模样,尤其是谢夔都还没有穿衣服,简直有伤风化。

她伸手拍了拍现在都还捂着自己的嘴的谢夔的那只手,一双美眸里带着几分浅浅的怒气,充满了警告看向身边的人。

谢夔现在倒是乖觉,没有再逗弄鹤语,很快就松开了手。

“我没事,你们就在下面,不用上来。”鹤语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随手就从旁边的方桌上拿起一鸡毛掸子,朝着谢夔光裸的身上招呼着,同时压低了声音,“登徒子!”

“粗鄙!”

“下流!”

鹤语绞尽脑汁思索着现在能对谢夔炮轰的词,只是眼前这种情况,她真是头回见。而谢夔,也是她这辈子遇见最为束手无策的男人,骂出三个词后,很快,鹤语就发现自己词穷了。

当鹤语手中的鸡毛掸子招呼在谢夔身上时,谢夔躲都不曾躲一瞬,任由着那小拇指粗细的鸡毛掸子落在了自己身上。

谢夔不躲,倒是让鹤语站在原地,有点傻眼。

尤其是她刚才抽对方时,也没有收着力。

“你,你怎么不躲啊!你是木头吗?”鹤语说这话时,俨然忘了从前在宫中,贵人教训下人的时候,没人敢躲。就连她的那些皇姐教训自家驸马时,公主的驸马也是不能躲开的。

谢夔:“你不是想打吗?”

鹤语:“……”

“打够了吗?”谢夔问。

鹤语:“……”

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别过脸,鹤语放下鸡毛掸子。她是任性,但又不是刁蛮。刚才拿着鸡毛掸子为了自己的羞愤出了一口气后,尤其是在谢夔这么好的“认错态度”下,她忽然有点心虚。

谢夔刚准备开口,好好问问眼前的公主殿下,自己到底怎么就成了“登徒子”,又怎么“粗鄙”,又怎么“下流”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鹤语就已经转身,走到了他跟前。

然后,女子柔软的指腹,碰到了他的肩头。

谢夔那些话,就被这么一根手指头,堵住了。

“对不起。”

鹤语头一遭跟人低头道歉,声音低不可闻。

谢夔扬眉。

鹤语看着在谢夔肩头的那条浅淡的红痕,其实都不怎么明显,她只是想着落在自己身上,可能会很疼,便是将自己的感觉,加在了谢夔身上。

谢夔喉咙滚了滚。

男人什么的,早上最禁不得撩拨。更何况,眼前还是自己迎娶了三年,却没碰过的妻子。

谢夔身上什么刀枪剑戟留下来的伤痕没有?刚才鹤语手里鸡毛掸子那一下,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鹤语的主动靠近,他看着后者那抹隐藏在青丝下的雪白的耳垂,心头思绪繁杂。

“嗯?”谢夔鼻腔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殿下打了人就说句对不起就完了吗?”

鹤语理亏,“那,那你想要怎样?”

谢夔面不改色,看起来还有几分严肃,“不如,殿下现在就……”

谢夔已经伸手,揽住了鹤语的腰肢。他目光灼灼,盯着眼前那一抹殷红的唇瓣,冰块似的喉结,忍不住再一次滚了滚。

可谢夔的话没能说完,鹤语已经下意识地冲着他侧脸招呼上了一巴掌。

“啪。”

不重,但意外地响亮。

这一巴掌过去后,鹤语和谢夔都愣了愣。

谢夔从小到大,还真是没吃过谁的巴掌。

眼下,在鹤语这里遇见的,又是头一遭。

这滋味,还真是难以形容。

鹤语则是在片刻的慌乱后,就镇定了下来。

这一次,她可是有理有据。

“你,你别得寸进尺啊……”鹤语趁着谢夔愣怔时,从对方的怀里跑了出来,她不是故意要离谢夔那么远,就,就只是看着对方结实高大的身影,跟自己的小身板对比起来的时候,太有压迫感了而已。鹤语不喜欢这种体格带给自己的压迫,“就刚才,你想做什么你?”

谢夔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在刚才鹤语给了自己一巴掌的侧脸上摸了摸。

他这动作,却是让鹤语心头又是一阵慌乱,唯恐谢夔要跟自己算账,再像是刚才那样,将自己禁锢在怀中。

他力气好大。

鹤语心里不由暗自嘀咕,那般力气宛如要将自己都嵌入他的身体里那般,她心里有些怕。

“还有,练剑就好好练剑,脱,脱什么衣服?”

鹤语抿了抿唇,“还有,你还吓我。会飞你就很厉害吗?!”

她越是心虚,越是要挑谢夔的错处,结果挑着挑着,不知道有没有说服谢夔,反正鹤语是把自己给说服了。她给谢夔的这一巴掌,完完全全就是有正当理由,就是应该的。

“打你不应该吗?”鹤语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被她留在原地的谢夔:“?”

如果不是因为他看见鹤语有些忙乱的脚步,他还真要以为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他有点想念那浑厚又令人感到勃勃朝气的琴音了,他的确,念念不忘了。

王芙的琴技到底如何,谢夔真不太记得请,反倒是多年前,那令心旷神怡的一耳朵,哪怕时隔多年,也让他念念不忘。在那日的宴会上,他脑子里回响着的不是王芙的琴音,而是那日鹤语的随性之作。

谢夔抬步朝着旁边的偏厅走去,眼角处还带着笑意。

在鹤语出来之前,小厨房的人已经将今日的晚膳准备好了

现在,鹤语坐在桌前,玛瑙在一旁替她布菜。

看见谢夔坐下来,鹤语随口问:“灵州城里还有乐坊?”

谢夔一听,就知道她应该是从今日在金银楼里遇见姚春时知晓的事。他点头,“有,就在你今日去过的东街尽头。”

“你也知道?”鹤语问。

谢夔:“整个灵州城里,也就只有这么一家乐坊,乐坊的主人就是今日你遇见过的姚春。边关不似上京和江南一带,有不少文人墨客,喜欢听曲儿说书,在这里没那么多富贵闲人,开乐坊,没什么赚头。姚春这家乐坊,技艺平平,你若是想去听一听,恐怕会失望。”

鹤语托腮,“既然赚不到钱,那她还能将乐坊开下去?”

“朔方境内,灵州最为富饶。平日里,哪家府上有什么贺寿,喜事儿,也会请她们。有需求,但不大,也能温饱。”谢夔说。

鹤语抬头看着他,“你们平日里也请?”

谢夔放下筷子,认真回道:“府上若有宴会,或许会请她们。”

鹤语所有所思。

谢夔见状,以为她是觉得灵州无趣,想去听曲,便开口道:“明日你若是想去,我让人陪你一同去。”

他自然是知道王、夏两家的儿女官司的,今日鹤语算是帮了夏涵今说话,保不准明日姚春就有渠道知道今日在金银楼中的人就是鹤语。能让王锦放弃夏家这门好姻亲,转而娶这么一个乐妓,那就很有点本事了。谢夔从来不低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女子,哪怕不是什么大局面上的事,但知微见著,就从这一点,他觉得那叫姚春的女子并不简单。

像是鹤语这样的贵女,对上这般心机深沉的人,万一在小小的乐坊被使了绊子,这可不是谢夔想看见的。

鹤语偏头看着他,笑了笑,“又让我带着钟世远?”

谢奎:“……”

这有何不可?钟世远的身手,在整个朔方军中,都算是数一数二,让他去保护鹤语,他放心。

“不用。”鹤语摇头,带着钟世远,就跟带着一大喇叭似的,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关注。“唐坚跟着我就行,钟世远太显眼,我不用。”

谢夔见她坚持,只好作罢,但是同时忍不住提出要求,“府上的亲兵,你也可以带在身边。那些人在府上,都听你调令。”

鹤语低头“嗯”了声,唇角多多少少带上了几分笑意。

晚上,鹤语很快就躺在了床上。

往日里,她还要坐起来看一会儿书,但现在有了谢夔,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看着谢夔,催促道:“快点儿。 ”

那意思,不言而喻。有了谢夔,她懒得再自己看书,就等着谢夔念给自己听。

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这是真是一幅有些旖旎的画面。

可是现在是在撷秀楼里,鹤语在床上一脸期待,但是被叫到的谢夔,一脸复杂。

“你一定要看这种书?”谢夔并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鹤语理直气壮:“我想看完,再说了,昨日叫你给我念到结局,你居然都没有做到。难道昨天晚上你没有做完的事,现在不应该主动补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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