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起了一丝波澜，语气带着讽刺：“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舍得分手吗？”
“你妈的病还要钱吧？
不如你替你妈磕头道歉，我就给你打钱。”
他完全没把我的话当真，只觉得是笑话。
可我妈死了，哪还用得上钱。
从前有多喜欢他这张脸，如今就有多恨他。
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拦下。
随即不顾我的痛呼，揪着我的头发来到肖柔面前。
“你妈不道歉，你道歉也行，我不让她进牢里就算好了。”
肖柔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又开口道：“不如你给我的狗磕几个响头如何？
我妈生前最喜欢它了，给它道歉就相当于给我妈道歉了。”
她眼里都是兴奋，让我觉得她就是个疯子。
又靠向顾景：“阿景，你说如何？”
我恳切地看向他，嘴里说着：“不，顾景不能这样。”
而他只是安抚地摸着她的头：“便宜她了，你妈那条项链我记得挺贵的。”
向他求救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他明明知道我最是骄傲。
再穷都没弯过腰，现在却这么折辱我。
他连踹几脚我的膝盖，直到我痛得受不了，被迫跪在那条狗面前。
我流下屈辱的泪水，声嘶力竭地喊着：“肖柔，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偿命！”
她一脸受惊地看着我：“苏心，为什么你们母女就不放过我呢？”
“阿景，我好像要喘不上气了？
让她逗我开心一下行吗？”
顾景闻言，拿来那染着我妈血的蛋糕糊上我的脸。
使劲摁了几下，我嘴里感觉到一股腥味。
而一旁的肖柔指着我大笑：“你看她好像小丑。”
顾景抱着她：“你高兴就好，别气坏了身体。”
我忍不住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顾景，这是我妈，我妈！”
许是我经历了大悲，在哭喊后竟然晕了过去。
闭眼前竟然看到他惊惶失措地跑向我。
我想这是幻觉吧。
一阵音乐响起，我睁开眼睛只看到他俩在我和妈妈的房子里抱着跳舞。
旁边挂的就是妈妈的画像。
肖柔看到我睁开眼，挑衅地亲在他的衬衫领上，一个大大的红印刺伤了我的眼。
而他没有斥责，眼里只有宠溺。
多可笑，从前我素着唇在上面亲一口，他都嫌弃地要换一件衣服。
在我陷入遐想时，肖柔一脸无辜地张了嘴：“阿景，你说当初那块广告牌会不会是她妈故意弄松的，就为了救你和阿姨，然后胁迫你啊？”
提到我最心痛的事，我眼眶里的泪在打转。
凭什么在我妈死后，她还要给她泼脏水。
期待地看向顾景，我妈当初多疼他是最清楚的。
我以为能听到他的反驳，却不想他嗤笑着说：“说不准呢。”
身体不受控地颤抖，整个人像被雷劈了般。
我以为他至少能承认我妈对他的救命之恩。
却不想在他心里如此不堪。
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我妈没救他们母子，更恨自己爱上了他。
都是我害了妈妈！
我站起身拿了盆洗脚水泼向他们：“跳够了吗？
你们怎么有脸当着我妈照片的面卿卿我我！”
“还污蔑她，她死了都不能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