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所见
“咔嚓”一声,那站在一旁监督的校尉脖颈处血液飞溅,“轰隆”一声倒地,惊的周围所有人尖叫声四起。
“天啊!”
“啊!”
“杀人啦!”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跟在萧修濮身边的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凶狠的朝众人怒吼一声,自觉的后退一步,站在萧修濮身后。
“这就是滥用职权得下场,把人给我拖下去,免得污了贵人得眼!
把这个女人顺便给我带回慎刑司!”
萧修濮冷酷的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独留众人望着萧修濮离去的背影,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萧修濮那杀人的手腕,更联想到外界对他的封号“黑罗刹”,一时间,回过神的众人做鸟兽状,四下逃窜。
“还活着?”
被带入慎刑司的棠婉,此刻躺在一张破木板上疼的醒转过来,随后而来的萧修濮挪步至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了棠婉一眼,冷冷的开了口。
“回大人,人还活着!”
一个侍卫上前回话,可回应他的确实一记冷刀般的眼神,这让他心中一颤,当即跪了下去。
“请大人饶命!”
“滚!”
萧修濮一个滚字吐出,脚下步伐微动,却被毫无生气躺在木板上的棠婉拉住衣角。
“求……”
“要我出手?
你做我的贴身侍女!”
萧修濮话音落,抓住他衣角的那只手明显停顿一下,接着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他嘴角快速上扬。
“好!”
“送她回去!”
随意萧修濮的发话,棠婉被送回掖庭,当棠家人看着浑身是伤的棠婉被送回,个个红了双眼的围了上来。
“婉儿!”
“我的儿啊!”
“姐姐……”
一声声饱含哭声的嗓音,让痛的浑身发抖的棠婉扬起惨白的小脸冲她们安抚一笑。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婉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娘怎么活啊!”
张氏红彤彤满含泪水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紧紧盯着自家女儿,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伤痛。
“娘,我真的没事,而且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萧大人允许我去他身边伺候!”
萧大人?
萧修濮!
黑罗刹!
棠婉这犹如平地炸雷般的话语丢了下来,让棠家人一时面面相觑,连刚刚那悲伤的情绪也消散不少。
“为什么?”
“萧修濮?”
“不行,我不同意!”
好在离棠婉最近的张氏回过神来,一脸气愤的瞧了一晚棠婉,急言厉色的呵斥着。
“大嫂,有话好好说,婉儿还有伤在身呢!”
“是啊,大嫂,咱们慢慢劝!”
赵氏和何氏妯娌二人一左一右上前,拉着张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帮她顺着气。
就在这时,棠老夫人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棠婉,老泪纵横的上前抚摸着棠婉的脸颊。
“婉儿受苦了,到萧大人身边这事,祖母不同意,且不说那萧修濮在外的名号,就单单你那心思,祖母也是不同意你这么做的,好好养伤,待身体完全康复,还回御厨房吧!”
棠老夫人一锤定音的想让棠婉歇了心思,可绕是如此,一向乖巧听话的她,此刻却硬着性子一意孤行。
“祖母,娘亲,两位婶婶的担忧,婉儿明白,可婉儿不愿窝在这深宫,且我已经答应萧大人,就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棠婉说着,脸上那抹坚毅的神色,让棠老夫人心中一凛,盯着棠婉那清秀的脸庞许久,才重重叹息一声。
“罢了,既然你心中有了成全,祖母便不再阻拦,可我要叮嘱你一句,万事要以自己为重,你可明白!”
几经风霜的老人,如何能看不出棠婉心中所思所想,在心疼棠婉之余,想到自家那生死未卜的棠家儿郎,棠老夫人终是松口答应。
棠婉见棠老夫人发话,心中悬着的石头平稳落地,想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就要实现,心中那丝雀跃使得她背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她之所以会答应萧修濮,是因为她要调查真相,否则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怕是要困在这也挺一辈子,更重要的是,她相信棠无咎的为人,必要为棠家洗刷屈辱,来报答原身给她重生的希望。
不管棠家人焦虑不安,事成定局,上头的调令很快下达,因棠婉身上还有伤,下不了床,给了一晚的时间调养,第二天就被传唤过去。
棠家人看着这一切,眼中尽是难过,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她。
萧修濮负责的事务繁多,每天不是去这边,就是去那边处理案卷。
棠婉自从成了他贴身婢女,也跟着忙得脚不沾地。
但她昨天才被仗责,肿了一大片,乌血发紫,只要一走路,就会牵动伤口,额头冷汗涔涔。
她紧咬牙关,竭尽全力无视疼痛,跟上萧修濮的步伐。
萧修濮自然注意到这一点,面色不善地丢给她一瓶伤药。
一日,萧修濮伏案办公,棠婉往茶盏里添茶,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大步赶来。
“大人,刑场已经备妥了,就等你去观刑。”
一旁的棠婉微微一顿。
这两天跟在萧修濮身边,关于这桩案子她也知道一些皮毛,那名官员因为疏忽,导致犯下大错,人压回来的时候就定了死罪。
萧修濮去刑场,应该不用她跟着,趁这个时间,她正好可以去打听失火的案子。
“你,跟上。”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棠婉抬头,萧修濮不知何时站起身,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棠婉总觉得自己的算盘被看出,所以他才会命令自己跟着。
“……是。”
衣袖下的手握紧又松开,棠婉跟上萧修濮的脚步。
曜日高悬,刑场上,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身穿囚服,跪着场上,脖子后面插有一块木牌。
监斩官坐在台上,眼看萧修濮一行人来了,立刻起身行礼,得等萧修濮落座,他才颤巍巍坐回去。
“吉时已到,行刑!”
监斩官从令筒里抽出一个斩字的令牌丢在地上。
伴随一声令下,刽子手抽出木牌,将犯人脑袋按在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