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上就坏掉的人你跟她说再多也是徒劳,只有真实落在身上的痛才能让他们在意。
我勾了勾唇,不想再跟她废话。
“听说最近府里盛传裴侍卫跟侧妃娘娘的流言,太子殿下很是生气呢。” 苏月锦看我的眼神十分厌恶,“亏你还是阿钰的妻子,他被关你却无动于衷,反而在这勾引主子!你真是令人恶心!” “孤看令人恶心的是你!” 太子不知何时来了,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边。
苏月锦愣了下,急切解释,“殿下你别被这个贱人给蒙蔽了!她就是心思深沉的贱蹄子!明明是有夫之妇却背主求荣,这种人合该……” “够了!” 太子眉宇间覆着薄怒,“作为太子侧妃,张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蹄子’,你的教养呢!” 苏月锦不可置信的红了眼眶,因为她一直是这性子,之前太子夸她率真可爱。
太子走过来扶起我,“你身上还有伤,以后不必行这些虚礼。” 我抿唇抓住太子的袖口,看向苏月锦,“殿下,小姐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请殿下息怒,她没有坏心的。” 太子冷笑一声,“她没有坏心?她可有了!” “太子侧妃多次和男子外出游玩,深夜才归,她何时顾忌过!” 苏月锦明显慌了神,“殿下我没有!我只是因为你要娶正妃太过伤心,这才去找阿钰让他带我散散心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苏月锦敢那么张扬的和裴钰出府,无非是仗着裴钰轻功好平常侍卫发现不了,再加上太子忙于政务,不会过问杂事。
我曾在那半个月去送吃食时装作不小心说漏过嘴。
太子听进去了,自然会去查。
“一个有夫之妇和一个有妇之夫,亲密的逛灯会,登山,赏景,需不需要孤再给你们搭个戏台啊?” “侧妃德行有失,今日起禁足院中,无孤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 这已经相当于是变相的打入冷宫了。
苏月锦伸手来扯太子的手,“殿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救过你!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那些美好的回忆你难道都忘了吗?!” 太子冷冷看着她,“救孤?你我之间,从开始就是错的,何来美好?” 我那天送太子的香囊,和我救他那天遗留在现场的,是一模一样的。
救他之人懂医,苏月锦却一窍不通,他只要去查,一查便知谁才是救他之人。
苏月锦用这个借口求饶,只会火上浇油,令太子更加厌恶。 苏月锦被拖了下去。
我挣开太子的手,往后退开,“殿下,天色不早了,您劳累了一天,奴婢不敢耽误您就寝的时间。” 太子笑了下,“也就只有你总是记着关心孤的身体。” 我侧目避开太子看来的视线,轻声说,“殿下可否允许奴婢明日去……见一面裴钰?” 太子眼里的笑淡去,“可。” 太子走时脸色并不好,但我就是要提醒他,我还有个丈夫。
经历猎场一桩挡剑,再加上之前山里那次,我救了他两次。
各种情感杂糅在一起,便会造成爱意,太子此刻对我无疑是动心的。
可还不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被珍惜。
况且我还是个有夫之妇,这种在心动时无关紧要甚至于还有些刺激的污点,待刺激过后归于平淡,便会成为他厌恶我的理由。
我可不想要这样,我要做的,是成为太子心里的朱砂痣,被一辈子珍之惜之,现在……还差点火候。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菜去看了裴钰。
有太子的命令,守卫不仅没有拦,还恭敬的领着我进去。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裴钰狼狈的趴在地上。
我站住,朝守卫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想跟夫君说些体己话,侍卫大哥能出去等我吗?” 人高马大的汉子点点头,快步出门,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人走后,我走到裴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他,嗤笑一声,“真臭,像条狗一样。” 他费力的抬起脖子,眼神愤怒,“贱人!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往前踏一步,踩住他按在地上的手,用力碾,“怎么敢?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苏月锦昨晚被太子禁足了,今后恐怕都出不来了,我做的。” 裴钰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碾死,可他现在废的爬都爬不起来,我轻易就能把他一脚踹翻。
“贱人!我弄死你!” “别急,你跟她谁也跑不掉,毕竟我知道你们是离不开彼此的。” 裴钰挣扎着想起来,我冲着他肩膀狠狠踹了过去,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嘴里吐出一口血。
我踩着他的肩膀,对上他愤怒到充血的眼眶,笑了起来,“裴钰,被我这个你向来看不上的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 在裴钰眼里,苏月锦和他是上等人,而我就是他们脚底下的泥,多看一眼都嫌脏。
可他现在,偏偏在我脚底下爬都爬不起来。
我把擦手的帕子砸在他脸上,“脏死了。” 出来后,我一路沉默着走回住的院子,换了身衣裙,然后出门去找太子。
太子在花园里,见我红着眼眶进去,他挥挥手让伺候的下人退出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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