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问：「皇上为什么会要你给他生孩子？！他只能和我有孩子！我都没有皇上的孩子！你凭什么？！」
我抬起头，摸上自己的脸回答：「皇后娘娘，因为臣妾的脸。」
我不再对她低眉顺眼，任打任骂。
我缓缓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抚上那张和淑贵妃相似的美面。
我轻声开口，蛊惑她：「因为臣妾这张和淑贵妃相似的脸。皇后娘娘，皇上要一个和淑贵妃容貌更相似的女孩。」
皇后的脸变得扭曲，狠毒。
她愤恨地掐上我的脖子，用簪子捅向我的小腹。
还没捅到小腹处，我已经伸出了手拦住她。
牵着她的手循循善诱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淑贵妃，臣妾是您的狗。依附着您的狗，只有狗，是永远不会背叛主人的。」
她的表情顺着我的动作逐渐迷茫起来，看着我伸出的手，竟然不自觉地和我十指相扣。
她愣然地附和我说的话：「你不会背叛朕，那谁会背叛本宫？」
我摸上自己的小腹，低声笑起来：「自然是不忠之人。」
皇后已经神智不清了。
每日来她殿中试毒时，残留在面上的毒药都被我刮在指甲缝里。
每当我离开时，那些毒药就被我拨进香炉里。
数十种毒药混着香料侵蚀她的神经，再加上面对我这张厌恶至极的脸。
每一次相见，都在提醒着她完美人生的错误，她坚定不移地认为她的丈夫爱上了其他的女人胜过爱她。
她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
我怀孕的消息是压垮她神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很快，她就会被我蛊惑，被我诱导，成为我手中的提线木偶。
她颓然地坐了回去，脑内毒素的侵蚀让她逐渐无法思考现在的处境。
她抬起头，面色不解：「可他是皇上，他是皇上啊！我知道的，皇上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已经是皇后，可皇上明明！他明明许诺过只爱我一人！」
「可他爱上了杨茵溪！对她那么好，看她的目光跟从前看本宫时一模一样！他一定是爱上杨茵溪了！」
「无论本宫怎么杀都杀不完！这后宫里和杨茵溪相似的女人太多了！杨茵溪死了！皇上会永远都记得她！」
皇后的神色开始逐渐疯癫，说到最后，她竟然崩溃大哭起来。
我慢慢抱住她的头，和她对视：「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您也是君。您为何不像他一样，让他只能做您一个人的。」
「娘娘，臣妾会陪着您夺位弑君。」
我开始整日整日地呆在皇后宫中，身上不再多出那些伤痕。
皇后被他保护得很好，手上的权力比我想象得还要多。
我静静站在一旁研磨，看皇后按照我的话写下一封封家书送回母家。
每一封拆开看都是小女家的思念之情，并在一起，就成了叛国通敌的大罪。
皇后做完我所说的一切，看着我的脸，对这张脸的厌恶不加一丝掩饰。
她恨淑贵妃，恨爱上了淑贵妃的季则川，恨到深处就成了执念。
一种深入骨髓的偏执的爱。
她看向我幽幽问：「倘若本宫成了，你该如何自处。」
她问的是我这张脸。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坚定道：「臣妾宁愿不要这张脸！也要待在您的身边！您是臣妾的主子。」
皇后脸上笑得越发灿烂。
皇后母家叛变的那一天，我换上宫女的衣服，低着头陪皇后去见季则川。
皇宫中的侍卫已经混进了皇后母家的人。
只需要一声令下，江山即会易主。
刚一走进殿，我的目光就被挂在季则川身后的画吸引了目光。
是红面美人图。
我的目光紧紧追随那副画，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季则川这个变态。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那上面浸满了我杨家人的血，被他当作战利品堂而皇之地宣告自己的胜利！
皇上坐在主位上，抬眼看向我们，看见来人是皇后。
他的脸上很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皇后来了，怎么也不通报朕一声。」
皇后同样也抬眼看向季则川，与他不同的是，皇后的眼里满是痴迷和病态的爱。
殿外已经被重重包围，季则川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季则川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朕忘了，皇后这不是给朕送汤药来的，皇后来，是为了取朕的性命。」
他慢悠悠从主位上站起。
皇后神色癫狂，看着季则川的脸上是一种猎人看见猎物的神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