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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商辰禹结局免费阅读于云霄热吻番外

流浪的鸬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栀来到地下停车场,发动汽车。倒车的时候,她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里,镜子里的女人漠然地看着她,面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忽然觉得耐性尽失,重新停住车,从收纳箱里翻出一支女士烟叼在唇角,胳膊懒懒搭在车窗上点燃,深吁一口。昨夜刚下过雨,今日非但没有凉快,反而有种提前进入酷暑的窒息感,地下车库无空调,车密如织,尾气轰隆,衬得胸腔里那点本就不多的空气愈发稀薄。南栀猛抽了几口,捻灭烟,拨出周季礼的电话。“在家等我,昨晚的事我会解释。”电话秒接,二十多年来,她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视频,周季礼从来没接得这么快过。南栀一句话也没说,摁断,将手机丢进副驾驶座椅,脚踩油门缓缓驶出车库。出停车场缴费时,有人在敲车窗,南栀按下按键,应莺气喘吁吁的脸倒映在视野里...

主角:南栀商辰禹   更新:2024-11-05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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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栀商辰禹的其他类型小说《南栀商辰禹结局免费阅读于云霄热吻番外》,由网络作家“流浪的鸬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栀来到地下停车场,发动汽车。倒车的时候,她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里,镜子里的女人漠然地看着她,面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忽然觉得耐性尽失,重新停住车,从收纳箱里翻出一支女士烟叼在唇角,胳膊懒懒搭在车窗上点燃,深吁一口。昨夜刚下过雨,今日非但没有凉快,反而有种提前进入酷暑的窒息感,地下车库无空调,车密如织,尾气轰隆,衬得胸腔里那点本就不多的空气愈发稀薄。南栀猛抽了几口,捻灭烟,拨出周季礼的电话。“在家等我,昨晚的事我会解释。”电话秒接,二十多年来,她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视频,周季礼从来没接得这么快过。南栀一句话也没说,摁断,将手机丢进副驾驶座椅,脚踩油门缓缓驶出车库。出停车场缴费时,有人在敲车窗,南栀按下按键,应莺气喘吁吁的脸倒映在视野里...

《南栀商辰禹结局免费阅读于云霄热吻番外》精彩片段


南栀来到地下停车场,发动汽车。

倒车的时候,她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里,镜子里的女人漠然地看着她,面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忽然觉得耐性尽失,重新停住车,从收纳箱里翻出一支女士烟叼在唇角,胳膊懒懒搭在车窗上点燃,深吁一口。

昨夜刚下过雨,今日非但没有凉快,反而有种提前进入酷暑的窒息感,地下车库无空调,车密如织,尾气轰隆,衬得胸腔里那点本就不多的空气愈发稀薄。

南栀猛抽了几口,捻灭烟,拨出周季礼的电话。

“在家等我,昨晚的事我会解释。”

电话秒接,二十多年来,她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视频,周季礼从来没接得这么快过。

南栀一句话也没说,摁断,将手机丢进副驾驶座椅,脚踩油门缓缓驶出车库。

出停车场缴费时,有人在敲车窗,南栀按下按键,应莺气喘吁吁的脸倒映在视野里,她满脸急切:“宝贝生气了?我真不知道这是白清欢的电影,你要相信我。”

“没有生气,”南栀很清楚,态度在周季礼,不在白清欢,她敛了敛情绪,笑着开口,“开车了吗?要不要送你?”

应莺打量着她,片刻,指骨轻叩一下车门,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我有司机,你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短信。”

陡然出现两大美女,门岗亭里的保安看呆了,一时间忘了催促让南栀赶紧缴费离开。

“好。”

南栀颔首,车窗摇上的刹那,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还是觉得烦,拧开车载空调打到最大,冷风呼呼扑面而来,低低吟唱的粤语歌漫入耳际。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借口,”

“还是我把爱想得太天真,”

“我不了解天长地久,”

“要用这么多的寂寞来等,”

“是你让我的心痛,”

“一天比一天深……”

晚上七八点钟,临江大道居然还在堵车,南栀看着窗外的路灯发呆时,落在副驾驶的手机震了震。

周季礼发过来的信息和车里的空调一样没有温度:到你家了。

南栀手指懒懒搭在方向盘上,眸光望着观光道上那株盛开的紫花风铃木一动不动,表情像走了神,眼神涣散无边。

盛放的花球压弯枝桠,朵朵小花形似风铃,簇拥在一起,随风摇曳,自由又烂漫。

收音机里的《诺言》进入副歌部分,缠绵凄恻的女声渐渐变得高亢决绝。

“想挣脱为爱戴的枷锁,”

“熄灭为爱点亮的灯火,”

“一个破碎的美梦,留它有什么用。”

躁动的歌词敲击着她的神经,太阳穴突突地跳,前方道路恢复通畅,南栀回神,一脚油门加速朝家驶去。

……

别墅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看见南栀的车开过来,徐彻赶紧从副驾驶下来客气道,“南小姐,回来了,周总在里面等您。”

“知道了,”南栀停好车,浅笑:“徐助怎么不进去坐?”

“我在这等着就好。”徐彻察言观色,苦着脸解释道,“那个热搜不是我们不想撤,是撤不了。周总让我发了澄清帖子,昨晚送白清欢酒店后他就离开了,并没有留下来过夜,更别提什么破镜重圆,那些都是媒体瞎编的,您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酒店监控调给您看。”

南栀抬头望月,又说:“知道了”。

她信。

要是不信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纠结了,会直接放手。

她烦的是事情发生一天后,周季礼一句问候也没有,更别提解释。

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是男女朋友,但不像情侣,

南栀从来没在周季礼身上感觉到他在乎她。

也是,本就是她一厢情愿地喜欢而已。

“南小姐,周总不知道您去看电影,要是知道,白清欢那通视频肯定不会接的。”徐彻还在絮絮叨叨。

南栀没再说话,点了下头,踏着青石阶走入院内。

“季礼,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伯母现在就给你做。家里的保姆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伯母只会做些粗茶淡饭,你别嫌弃就行。”

“不用麻烦,吃过了,喝茶就好。”

“那我去洗些水果过来,凌阳,你陪季礼坐会儿。”

“去吧去吧,”南凌阳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毕恭毕敬走到周季礼对面,笑得眼周满是褶子,“贤侄,这是我前几年特意收藏的雪茄,古巴Partagas,一直没舍得抽,你品品。”

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虚搭着腿,客厅的水晶吊灯垂下千丝万缕的灯穗,照得他冷肃矜贵,令人觉得遥远。

他垂眸睨一眼捧到面前的雪茄,单手解开黑色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不紧不慢虚抬了下手,没接。

“伯父,最近戒烟,抱歉。”

空气有几秒的死寂。

南凌阳面色浮现一丝尴尬,手在半空僵住须臾,悻悻地收回来,将木盒搁在茶几上:“戒烟好戒烟好,喝茶,贤侄,喝茶。”

话落,客厅再次安静。

南栀扯扯唇,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周季礼戒烟是假的,没接,大约是看不上。

她母亲说的保姆请病假也是假的,她家现在压根请不起保姆。

周季礼抬头,循声望过来,目光探究地落在南栀脸上。

她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他却莫名地感到那目光有些空洞。

“栀栀回来啦。”南母端着洗好的果盘走来,笑着埋怨了句,“你说你也是,年纪也不小了还耍小孩子性子,让季礼大半夜开车过来哄你。”

南凌阳点头附和:“不就和前女友上个热搜,这有什么。贤侄长得英俊,多少女孩子想往他身上靠,像他这般年轻的大总裁哪个不是花边新闻满天飞。”

“……”

要在以前,听到父母这么说,南栀会算了,甚至还可能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小鸡肚肠。

今晚不知怎么了,心烦意乱,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她没看周季礼,拿起一颗玫瑰葡萄咬了一口,慢悠悠地出声:“谁说的,商辰禹就从来没有过花边新闻。”

陡然听到这名字,南凌阳夫妇对视一眼,皆怔了怔。

周季礼脸色微变,盯着她,一瞬间眼神复杂:“你非要提他?”

“不能提?”南栀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揉皱丢进垃圾桶,依旧不看他:“我有点累,明天还要上班,先上楼洗澡睡了。”

“哦,对了,周总,昨晚的事徐助刚刚已经解释过了,你不用再解释一遍。”

她转身去玄关换鞋,踢踢踏踏迈上旋梯。

“我跟你一起。”

周季礼起身,语气听来毫无商榷的余地。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怒气冲冲上楼,南母担忧地不行:“栀栀,你这孩子,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南凌阳摆起老父亲架子,高声命令道:“孽子,快向贤侄道歉!”

别墅二楼楼梯口装着一扇临江的落地窗,四周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江水中,形成一片绚丽多彩的光影。

在卧室门口,周季礼拉住南栀手腕:“你就不能听话点,闹脾气也有个度,非要弄得鸡飞狗跳?”

“我是鸡,还是你是狗?”

南栀轻嗤一声,甩开他手,不想当着父母的面吵,扭头推门进屋。


这是一位年近五旬的妇女,人很瘦,皮肤干枯蜡黄,头发须白稀少,属于女人的美好花期仿佛已经从她身上完全凋谢了,像枯败的植株,萧疏,无精打采。

瞥见南栀她们过来,她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地看一眼,随即转向窗外。

“王秀娥,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患者听到名字,没回头,也没说话,机械又平静地摇了摇头。

昨天刚做完子宫肌瘤手术,没有家属陪同,自己签的字,今天依旧孤零零的坐着,不声不响不吵不闹,远远看去,宛若一尊即将落定的雕塑。

小桃给她量完血压、体温,换完挂在床底的尿袋,笑嘻嘻地说:

“阿姨,您的体温和血压都正常,等会儿还要挂三瓶消炎吊针,不叫家人过来陪你吗?”

王秀娥缓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从窗外收回视线,她看了看小桃,又看向南栀。

女孩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没有化妆,肤如凝脂,白里透着自然的粉,唇色如温玉,像枝头的花瓣一样饱满。

真嫩啊。

她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没头没脑地说:

“他比你小些,还在读书。”

“谁?”小桃下意识接话。

“我儿子。”

“噢,在读书啊,难怪没时间来陪您。”人在八卦面前总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小桃继续问,“那您丈夫呢?”

“他啊,”王秀娥脸上浮现第一个表情,嘴角勾起嘲讽,“在陪小三。”

话落,满室唏嘘,其他病人全都同情地望了过来。

王秀娥恍若未觉,突然问南栀:

“医生,我都十年没有跟他同过房了,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南栀还没开口,有人忍不住道:“大姐,你知道他有三,又过得无性婚姻,怎么不干脆离婚算了呢,何苦为难自己。”

“离婚?!”王秀娥冷笑, “离婚要分走一半财产,我为什么要便宜他!”

“可你这耗着,过得也不幸福啊。”

妇人眸光中透出坚韧,但转瞬又恢复刚才死寂的模样,麻木地说:“为了我儿,没什么不能忍的。”

“大姐,光忍没用啊,您看您身体都垮了,人也没精神。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您怎么着了,家里的钱还不知道会给谁花呢。人生短短几十年,要对自己好一点,及时行乐。”

王秀娥像是骤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腾地坐直,目光灼灼盯着南栀:

“医生!我要做全身检查,我要好好活着,绝不能死在他前头!”

“……”

南栀看见她眼里焕发的生机,点头开了检查单:“肌瘤的形成一般与激素和遗传有关,具体原因暂时没有定论,总的来说情绪败坏是很多常见妇科病的诱因。”

“那我要尽量开心点。”王秀娥僵硬地扯起嘴角,大约是很久没笑过了,笑起来表情有些狰狞。

“等你病好了,去跳广场舞!跳一身汗保证心情舒畅,酣然入梦,什么烦恼都没有!”旁边患者起哄。

就连隔壁床保胎的孕妇也跟着火上浇油:“对,对,还有找个年轻点的小叔叔,让他嘘寒问暖,给你提供情绪价值。凭什么男人能找三,你就要守身如玉。”

王秀娥老脸一红,“我都一把年纪了,那…那个就算了吧。”

“这有什么,你身材不错,好好保养再画个妆看起来最多四十。”孕妇越说越起劲,“这几天正好没事,你要是不会画,我好好教你。”

听到四十,王秀娥明显被说的心动了一下,犹豫道:“可我也没买化妆品呀。”

“这还不简单,某团跑腿啊。”

见她说得眉飞色舞,南栀提醒:“在出血没止住前,你必须保持卧床,尽量少动。”

“我晓得,晓得呢!先隔空教她嘛。”

南栀颔首,转头对王秀娥说道:“手术前您的很多检查都做过了,我就不重复开了,剩下的安排在明天,阿姨好好休息。”

南栀说完阖上诊断本收起笔,走出病房。

小桃紧随其后。

“这阿姨真有意思,先前还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转眼就要学化妆勾搭小叔叔了。”

南栀双手落进白大褂口袋里,扫了眼窗外暗沉的天气,没出声。

医院不缺八卦,但她几乎从不参与讨论病人的私生活,毕竟自己还一地鸡毛。

“南医生,假如你是她,你会怎么做呢?”小桃推开办公室的门,边洗手边继续叽叽喳喳,“要是我就选择离婚。”

隔了一夜,周季礼让骑手送来的999朵奥斯汀玫瑰有点萎靡不振,耷拉着摆在文件柜后,风一吹仿佛随时都会凋谢。

悬在墙上那面绒缎锦旗反而红得越发显目,高高在上地俯视每一位进入这间诊室的人。

南栀放下诊断本,站在洗手台前一遍遍仔细搓着洗手液,脑子自动思考小桃的问题。

“她能忍受这样的生活长达十年,也是够厉害的!你看她这么枯瘦,肯定压抑到极限了,不过,要不是这场病,她可能到死都不会改变。”

麻木至死吗?

南栀洗手的动作一滞,心口无来由地被针扎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人安稳地站着,失重的感觉却紧紧攫取了她。

洗好手打开手机,迟疑半秒,主动给周季礼发短信:晚上去哪吃?(微笑)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那边才回过来:晚上约了人谈事,吃饭改天。

呵,她就知道,他对她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说变就变。

南栀将手机塞进口袋,刚想让小桃准备准备接诊,急诊护士突然急匆匆敲门进来:

“南医生!有个病人下.i面塞了东西需要紧急取出,林医生在做另一台手术,主任说这台手术交给你来做。”


南栀凝视着这条短信,并未即刻回复。

漆黑的手机壳被捂烫,她掌心、指间都潮得厉害,点进朋友圈,商辰禹那条答对了一半的回复赫然出现在评论区置顶,她背脊莫名僵住,呼吸渐渐不稳。

电石火光间,一个非常离谱的念头在脑海闪过。

但随即被她否定。

不可能!

怎么可能!

她抬头望向窗外,乌云压境,天色已全然漆黑,小雨不知何时转了中雨。

这时,手机再次微震。

今天看诊的人多吗?忙不忙?

很寻常的问话,却搅得南栀脑子一团乱麻。

两人虽是同学,平时压根没什么交集,冷不丁有天嘘寒问暖起来,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小桃看到坐在躺椅上怔愣呆滞的女子,狐疑道:“南医生,还不休息吗?下午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七点能下班就不错了。”

“噢,没什么,回条短信。”南栀回神,搭了条毯子盖在小腹松弛地躺下来,手指飞快敲下:不算太忙,比以前来看病的人多些,热搜的功劳。

她熄灭手机闭眼假寐,内心不觉失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自作多情了,商先生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居然被她联想翩翩。

可见八卦不能看,容易走火入魔。

没过半秒屏幕重新亮起:

商辰禹:好好休息,不打扰你了。

南栀没再多想,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简单结束对话:好。

白天的雨陆陆续续下了一整天,并在翌日愈演愈烈,狂风如同一头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绿化带中的树植在狂风中剧烈地摇曳着,几乎要被连根折断,强台风还没正式登陆,便已开始发威。

每每遭遇恶劣天气,其他人可以放假,医生跟武警消防恰恰相反,必须永远站在第一线,抗洪救灾、救死扶伤。

张主任一大早下了通知,让南栀和小桃明天到急诊支援,24小时待命。

小桃扒开荷叶窗缝隙看外面的天气,啧啧摇头:“南医生,咱还是别去食堂吃饭了,这么大的雨,我怕伞撑不住。”

食堂在另一栋楼,下电梯从一楼大厅走过去大概二十来米的距离,不算远。

但今天雨势不小。

南栀困惑:“这会儿叫外卖会不会不送?”

“台风明天才登陆呢,没到大暴雨,送的。”小桃熟门熟路地点开某APP,“咱们今天吃煲仔饭还是红豆粥、肠粉?听小梅说新开的这家牛腩河粉店也不错,很地道。”

“随你。”

话音未落,快递小哥敲门:“请问是南医生吗,您的外卖到了。”

“……?”

南栀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我没点,是不是送错了。”

“送错了?”

外卖小哥手里捧着个四四方方的保温棉盒子,刚想将它放下,听到南栀这么说赶紧腾出手拨通订单上留的电话,下一秒,搁在办公桌上的黑壳子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没错,就是您的,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外卖小哥笑着将保温盒放下,麻溜地出了05#诊室。

南栀踟蹰片刻,打开保温食盒,包装精致,密闭很好。

香煎鹅肝、斑鱼汤、云吞面、非洲冰草、黑鸡棕菌,一份份独具匠心的精致菜肴,引人垂涎。

小桃瞪圆眼睛盯着满盒透着金钱味的食物,唰地从她手里抢过小票,指着店名尖叫道:

“这家店我知道!是家很有名的私房菜,在越秀那边,一般只提供堂食,不外卖。南姐,会不会是周总特意让人送来的?”

她的推断不无道理,毕竟,周季礼前天还大张旗鼓地给南医生送过花呢。

“我问问他,这么多菜,一起吃。”

这家店南栀当然清楚,毕竟两年前家里还算富足,羊城好吃的店她都去过。

她唇角含笑,招呼完小桃,给周季礼发消息:

你点的?很好吃,谢谢~

那头,周季礼刚开完会,看到她的消息,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愤愤地想:哪个王八羔子撬老子墙角!

他黑眸扫向徐彻:“你给南栀点外卖了?”

“没,没啊。”

徐彻两眼懵逼,他不是自作主张的人,老板没吩咐的事,他才不会去做。

瞥见BOSS脸色越来越黑,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摸出手机:“前天上热搜南小姐圈了不少粉,说不定是粉丝送的。”

“还有商先生和裴…裴总也…也有可能。”

周季礼不听还好,越听脸色愈沉。

什么时候惦记他女朋友的人这么多了?

“这个月绩效全扣,滚出去!”男人霍地将文件夹甩过去,勃然大怒。

“哗……”

文件夹砸向徐彻,他丝毫不敢躲避,锋利的边缘摔在胸膛上,里面的纸张掉出来,漫天飞舞。

徐彻俯身一张张拾起,原封不动放回办公桌。

跟了老板这么多年,绩效倒不会真扣,就是周总太年轻了,27岁雷霆手段踢掉叔叔当上总裁,脾气也完全不控制,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周总,中午您吃……”这时候了,他还没忘自己职责。

“滚!”

徐彻赶忙溜之大吉。

办公室水晶吊灯照得通亮,冷灰色沙发面朝落地窗。

周季礼两指捏住领夹松开,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咬牙切齿地点开语音通话。

但还没接通便被他果断挂断。

等等,

点外卖?!

会不会是南栀自导自演的小把戏?

想引起他的关注,让他吃醋,激起他的嫉妒心?

周季礼思忖片刻,很快认定了这个想法。

不得不说,这招有点幼稚。

但自己刚才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周季礼心情平复下来,落进沙发里,慢条斯理地点燃雪茄,唇齿间尝过一圈,半眯眼,缓缓吐出,青白烟雾弥漫过他的轮廓。

昨晚吃饭放了南栀鸽子,心里到底有点愧疚。

他仰起脖子,唇角歪歪衔着雪茄,不打算戳穿她的把戏,挑眉哄了句。

喜欢就好。

明天台风,别出门。

她是医生,必须随叫随到,哪能不出门。

南栀看着对话框笑了笑,一边喝汤一边回消息:你也注意安全,明天在家办公就好~

吃饱喝足,小桃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开玩笑道:

“五星级餐厅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要是周总多送几次就好啦~”


南栀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确定关系以来从未伸手向周季礼要过东西。

哪怕是顿饭。

她长睫眨了眨,温吞地说:“等我加薪了请你。”

“好呀,你加薪了我应该也能加点,到时候请你去长隆坐大摆锤。”

小桃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她简单修了修刚才拍的美食照,晒在朋友圈,配文:“今天沾南姐的光,终于吃到了惦记许久的CATCH私房菜,好开心(剪刀手)”

医院里各科室的医生护士基本都是朋友圈好友,看见图纷纷回复:

蛙趣!法国鹅肝!非洲冰草!( 流口水)我也要当南医生助理!

这家店不外卖的,霸总果然宠妻(花痴.jgp)

有和南栀关系比较近的出来打脸:是谁说周总出轨了,南医生没脸在医院混下去的?出来挨打!┻━┻︵╰(‵□′)╯︵┻━┻

哎呀,就说娱乐八卦不能信,你没看到周氏集团的官方微博都公开澄清了,周总那天送完人就回去了,在酒店逗留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什么事也没发生。

对,这事儿多半是那女明星想炒热度,娱乐圈这波见怪不怪了,只要有流量,老虎跟豹子都能给你整一队CP ಠ⌣ಠ

在酒店十五分钟就能说明两人什么也没发生?万一某人患有早.i泄呢?再说了,那个女明星也是他公司旗下的,他要不同意,那女的敢买热搜?哼,自欺欺人!

最后这句是刘敏发的,32岁,妇科初级医师。

去年和南栀竞争升主治医师,没竞争过,由此结下梁子。

这一年来,刘敏处处想赢,却处处比不过,她把这一切都归结到南栀有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头上。

因此,看到那条周季礼深夜抱着白清欢的热搜,她别提有多兴奋了!

没了周季礼的庇佑,南栀她一个家道中落、毫无背景的女人,怎么可能比的过她!

可惜刘敏没高兴半天,那天晚上,周氏官媒就发布澄清帖子,第二天还送了999朵玫瑰。

她恰好在走廊撞见,那么大一捧,鲜红夺目,红的她眼睛充血。

看着刘敏的评论,小桃脸蛋垮下来,气嘟嘟地说:“这什么人呐,整天阴阳怪气,见不得人家好,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她噼里啪啦回怼:“大姐,你厨艺应该不错吧,看你是把添油加醋的好手。(不屑.jgp )”

都是同事,领导也在,朋友圈几乎等同透明,闹大了不好看。

南栀让小桃把那条怼人的评论删了,随手对着碗里喝了一半的汤拍照发圈:

NZ:斑鱼汤不错(微风)

点赞如潮。

就连不苟言笑的麻醉科主任也调侃了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什么时候让我们麻醉科的同事也沾沾光?

张护士:我也想沾光。

李医生:+1

江医生:+10086

刘敏看着底下越来越长的队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周季礼背身坐在落地窗前,正埋头签批文件,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汇聚成水流蜿蜒向下,将整扇落地窗变成一块巨大的水幕。

办公室隔音很好,丝毫听不到雨声。

“笃笃——”

敲门响起。

周季礼头也没抬:“进来!”

徐彻端着午饭站在门口,预先观察了一下老板的脸色,见周季礼开启了工作模式,不由松了口气,放轻步伐走至茶几前,一样一样摆好饭菜。

“周总,请用餐。”

周季礼逐行看着文件,嗓音淡淡的。

“放那吧。”

回答在徐彻的预料之中,


周季礼愣了一下,跟进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言语粗俗了?”

“我就这样粗俗,你要受不了可以离开。”

她随手将包包丢到沙发上,破罐子破摔,“正好,白清欢想吃你这株回头草。”

“南栀!我说了昨晚是误会,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周季礼凑近,盯着她咬牙切齿。

“误会?”

“你拿资源捧她成顶流是误会?她感冒了你没日没夜守在床头是误会,还是说,她给你打电话,你每次都随叫随到是误会?!周总,你把我当什么?”

憋了许久的话终于一股脑说出来,南栀竟然觉得浑身轻松。

周季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他这样,南栀心里更加烦闷,“我要洗澡了,如果没其他事,麻烦你出去。”

说罢她松开皮筋,冷栗色的长卷发没了束缚乌云般散开,波浪似的拂过脖子、锁骨,手指随意将头发拢在一侧,那截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珍珠般温润细腻的光泽,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与诱惑扑面而来。

认识这么久,周季礼从未见过她如此妩媚的一面,他几步追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栀栀。”

凑得近了,一股若有似无的体香从女孩身上散发来,如蛛丝般轻盈飘落,顺着呼吸,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四肢百骸。

“不吵了好不好,以后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

周季礼不自觉松开手指力道,喉结滚动,嗓音晦暗,裹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南栀脚步稍顿,难以置信地回头,“你确定?”

“确定。”

周季礼垂眸看她,凝视片刻后说:“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我只把她当普通朋友,从来没动过要与她复合的念头。”

头一次见他低声下气跟自己道歉,南栀心中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但她还是故作冷漠地说:“哼,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季礼捋起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笑了,声音很低:“都是主治医生了还这么耍脾气,你的病人知道南医生爱使小性子么?”

他个子很高,灯光下,英俊挺括的脸俯近她,气息滚烫地喷洒在耳廓处,轻易让人心软深陷。

南栀最后那半点不快涣然冰释,脸颊浮上浅浅薄绯,轻推开他:

“我才没有,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周季礼勾了勾唇,摸摸女孩脑袋,心情大好地退出房间,留下一句:“明晚一起吃饭。”

南凌阳夫妇还候在客厅,瞅见他下来,忙迎了上去:

“贤侄,都是我们把栀栀惯坏了,回头一定好好说她。”

“不用。”

周季礼无所谓摆手,偶尔闹点脾气还挺可爱的,也不是不能忍。

“公司仲有事,係咁先,二老留步。”

南凌阳见他面色缓和许多,再次拿起那盒雪茄,笑说:“贤侄,把这带上吧。”

对方低头扫一眼,继而抬眸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沉吟半晌后伸手接过。

南凌阳很有眼力见,以为女儿把这位大总裁哄好了,脱口而出:

“最近公司资金实在周转不过来,贤侄能不能施以援手帮……”

对于南家的困境周季礼很清楚,一两千万的融资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但投资更多的话……

雪茄盒子搁回桌面轻一响。

周季礼挑了下眉:“伯父,我是商人,无利不图。”

***

羊城最顶级的别墅区。

夜晚没了白日的闷热, 整座花园笼罩在濡濡月色下,清静得很。

小径布置造型别致的地灯,不远处假山流水,夜色中传来潺潺水声,伴着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构成一首自然交响曲。

商辰禹搭着腿坐在藤椅里,脚边卧着一只毛发黑白相间的阿拉斯加犬,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鞋面亲昵地蹭了蹭。

男人眼睫微敛,用掌心揉揉它脑袋,余光时不时瞥一眼茶几上的手机,那条被他置顶的微信头像静悄悄的,半点也没有要骚扰他的迹象。

黑犬被他揉得开心,收着爪子在地上嗷呜嗷呜地打滚。

商辰禹笑了笑,拿起手机点进去朋友圈,各色风景照、自拍照、小视频花样百出,唯独没有他想看的,退出来打开置顶聊天框,摁了一行字又删了。

身后传来动静,他不动声色地熄掉屏幕,阿拉斯加回头看了一眼,没起身,尾巴却讨好地摇起来。

“二哥,”

商明珠抱着一小碗冰淇淋笑嘻嘻地走来,用鞋尖戳了戳狗狗的前爪,调侃道,“又在偷偷相思呢?”

商辰禹垂下眼,将手机轻放回茶几,沉声道:“没这事。”

“口是心非。”商明珠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故意拖腔拉调,摇头叹气,“也不知是谁昨天下飞机给人送伞,今天挂人家男朋友热搜,还连夜赶制了锦旗屁颠屁颠送去医院送,顺道被院长坑了两百万。”

商辰禹看着她圆鼓鼓的腮帮子,轻扯了下嘴角:“说吧,小丫头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呀。”

商明珠又踢了狗爪子一脚,歪着头卖起了关子:“南栀姐晚上去看电影了,二哥,你想不想知道她跟谁一起去看的?”

商辰禹面不改色,心里一个咯噔。

周季礼?

这么快和好了?

商明珠眨眨眼,理直气壮趁火打劫:“给我转十万,我就告诉你。”

这点小事,他找人查一下就知道了,但她哥对她向来大方。

果然,不过半秒,就听到某人似笑非笑道:“说。”

“当然是和应莺姐啦~”

商明珠眉开眼笑:“不过呢,电影没看完开场她就离开了,因为是白清欢的首映礼,白清欢还当着记者与粉丝的面跟周季礼打视频,栀栀姐生气了。”

听着这段话,商辰禹的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起起落落。

他蓦然觉得吼间犯痒,很想吸一口尼古丁,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倾出一支咬在嘴角:“把话说完。”

“再加十万~”商明珠竹竿敲得叮当响。

“成交!”

“然后呢,周季礼开车去了南家,应该是去哄栀栀姐了。”

咳咳!

商辰禹被呛得剧烈咳嗽一声,吓得那只傻狗腾地站起来,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它的主人。

商明珠舀完最后一勺冰淇淋,连蹦带跳地走了,轻飘飘地说了句:

“哥,二十万记得转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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