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豁出去了,人情也欠完了,现在沈言希告诉他,他不喜欢了。
那他做这些的意义在哪儿?
牧星远看沈言希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可怕又悲凉。
沈言希看不得他那样的眼神,故作淡定的移开目光。
“沈言希。”牧星远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你心里,当真除了沈泽言,就再也没有别人了是吗?”
沈言希握紧捶在身侧的拳头,狠了心一般,回答的坚定,“是。”
“能给我留一点地方吗?”牧星远看着他,眼神里有了些乞求,“看在我……做了这么多傻、逼事的份儿上……你心疼心疼我,行吗?”
沈言希别过脸,所有的一切不言而喻。
牧星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想要逃离沈言希,但是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令他动弹不得。
直到沈言希出声,他才找回一点力气挪动身子,“还有事吗?”
“……没了。”牧星远了无生气的说。
“要我帮你把门打开吗?”沈言希问。
“不用了,你休息吧。”牧星远木讷的转身,离开了沈言希的房间。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下去就有些死缠烂打了。牧星远不想把自己仅剩的那一点尊严也在沈言希这儿耗没。
看着关严实的房门,沈言希吐出一口气,颓然的坐在床上。
他和牧星远,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他答应过沈泽言,这辈子不会和谁结婚,也不会喜欢上谁。
可是,他没有做到。
本就是戴罪的人,不配得到牧星远那么沉重的爱。
晚上,沈言希做梦了,梦见了他和沈泽言最后的
梦里依旧是沈泽言绝望而又惨烈的哭喊,还有那群人的污言秽语,他看着沈泽言
他就躲在柜子里不敢出声,他知道如果他出去了,他的下场会和沈泽言一样。
一直到天蒙蒙亮,这场持续了将近六个小时的暴行才算结束。
沈言希从柜子里爬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颤颤巍巍的站都站不住,他跪爬到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沈泽言,泪水爬满整个面颊。
他想要抱抱沈泽言,但是手才刚碰到他,沈泽言的身体就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昏迷中还在哭着求饶。
沈言希几近崩溃,他不敢报警,他觉得应该把沈泽言送去医院,但是他的手机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怎么也找不到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一样茫然无措。
好在沈泽言醒过来的时候虽然虚弱,但还是尽力对着他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他说,我不干净了。”
沈言希摸着他的脸和他一起哭。
沈泽言见他哭的比自己还伤心,有些心疼,于是强撑着残破的身子坐起来,抱着他说,“你别哭啊,我没事,对我来说你一点事都没有比什么都让我高兴。”
“对不起……阿言,对不起。”
“你别哭了,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哭了,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沈泽言有些无奈,怎么遭遇这事儿的是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却是沈言希。
“阿言……我们回家,我们在一起,我们结婚好不好?”沈言希用力握住他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
沈泽言突然有点难过,他用拇指肚抹去沈言希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说,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不要你因为同情或者愧疚选择跟我在一起。”
他顿了顿又说,“我以前总希望你可以喜欢我,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现在,我不想让你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