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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 全集

不如吃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崔元卿身边有三个得力的人,凌思危是他的护卫,云思变是他的长随,还有一个郅思退从未露过面,程颂安不知道他具体负责什么,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偶然听闻的。前世,向来是云思变在前院和后院中为两位主子传话,程颂安并不陌生。她朝今生才第一次见她的思变微微一笑:“大人是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思变一愣,一是没想到新少奶奶如此和气,二是没料到她说的一点不错,于是不好意思地道:“圣人派大爷与襄王连夜出城办事去了,大爷临去前说,让奶奶不必等他。”还是前世那些话,不过程颂安后来才得知,出城的确是出去了,只是当夜便回了城,崔元卿却没回府,此刻想来应该当初他又潜入程府与程挽心厮混去了。今生闹了这一档子事,程府他定是去不成,不拘他去哪儿,不来打扰她就成。程颂安点了点...

主角:程颂安崔元卿   更新:2024-11-27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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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颂安崔元卿的其他类型小说《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不如吃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元卿身边有三个得力的人,凌思危是他的护卫,云思变是他的长随,还有一个郅思退从未露过面,程颂安不知道他具体负责什么,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偶然听闻的。前世,向来是云思变在前院和后院中为两位主子传话,程颂安并不陌生。她朝今生才第一次见她的思变微微一笑:“大人是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思变一愣,一是没想到新少奶奶如此和气,二是没料到她说的一点不错,于是不好意思地道:“圣人派大爷与襄王连夜出城办事去了,大爷临去前说,让奶奶不必等他。”还是前世那些话,不过程颂安后来才得知,出城的确是出去了,只是当夜便回了城,崔元卿却没回府,此刻想来应该当初他又潜入程府与程挽心厮混去了。今生闹了这一档子事,程府他定是去不成,不拘他去哪儿,不来打扰她就成。程颂安点了点...

《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 全集》精彩片段


崔元卿身边有三个得力的人,凌思危是他的护卫,云思变是他的长随,还有一个郅思退从未露过面,程颂安不知道他具体负责什么,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偶然听闻的。

前世,向来是云思变在前院和后院中为两位主子传话,程颂安并不陌生。

她朝今生才第一次见她的思变微微一笑:“大人是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

思变一愣,一是没想到新少奶奶如此和气,二是没料到她说的一点不错,于是不好意思地道:“圣人派大爷与襄王连夜出城办事去了,大爷临去前说,让奶奶不必等他。”

还是前世那些话,不过程颂安后来才得知,出城的确是出去了,只是当夜便回了城,崔元卿却没回府,此刻想来应该当初他又潜入程府与程挽心厮混去了。

今生闹了这一档子事,程府他定是去不成,不拘他去哪儿,不来打扰她就成。

程颂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没旁的事,你只管去忙吧。”

思变有点意外,怔怔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程颂安问道:“还有什么事?”

思变小心翼翼问道:“奶奶没有什么话要带给大爷的吗?”

程颂安呵的笑了一声,能有什么好说的,那些贤妻该说的话,她前世说够了。

她摆摆手,表示没有别的吩咐,便迫不及待对自己的四个丫头道:“大爷不回来了,那今晚上咱们几个打马?”

刚退到门槛上的思变脚步一顿,差点摔了个跟头,像少奶奶这么不在乎新婚夫君连着两夜没有回房睡的人,可真是闻所未闻。

海棠和玉兰两个老成的对望一眼,只觉得小姐有些奇怪,一向往贤惠稳重路子上走的她,如今看来不想管家,不挽留丈夫,却想玩赌钱?

海棠简直有点想笑:“姑娘在家时还不爱玩这些,怎么出了门子,要做贤妻的时候,反倒玩些这个?依我看,消停些,早点睡下吧。”

程颂安嘟了嘟嘴,她那时哪里是不爱玩,只是为了维持体面,克制自己不享受玩乐罢了。

她也曾有过一段非常自由自在的日子,十岁前跟着祖父祖母生活在老家益州,在两个老人的纵容下,她简直是益州孩童中的一霸,有一次竟将益州刺史家的公子和座上客都打了,祖父为了她,可没少拉下老脸,一辈子积攒的文人脸面都被她透支完了。

但祖父母从来没有因此约束过她,还常对父亲说:“丫头能在家几年,还不让她纵情享福,到头来去到别人家做媳妇,有的苦吃,何必从小就约束她?”

可惜祖父母去得早,程颂安十岁时被接到京城,程家开始照着大家闺秀的路子栽培她,她渐渐长大知了人事,也便将益州那些往事都藏在心里,一心将自己逼着往端庄持重上走。

想想后来她过得憋屈日子,程颂安突然特别怀念跟着祖母去刺史家打马的日子,心中一酸,不住嚷嚷着让李妈妈把婆子们私下玩的博具拿出来。

海棠是唯一一个从益州跟着上京的丫鬟,便估摸着她今日陪了老太太一天,必是想起了自家祖母,因此伤心,便劝慰道:“姑娘若要玩,也不急于今晚一时,明儿你在老太太那里透个风儿,陪着她玩两圈才是正经名头。咱们才刚进了府,倘或开了这个口子,上行下效,日后府里婆子妈妈们有样学样,管教不住,说起来必要将姑娘推到风口上。”

程颂安想了想,便也作罢,等和离了,出了这个崔府,别说打马,便是关扑她也玩得。

玉兰见她松动,赶忙替她卸了妆,换上寝衣,房内外都安顿妥当之后,正要歇下,便听见外间蔷薇把海棠叫了出去,两个人在外嘀咕了一阵。

程颂安心中一动,隔着屏风问道:“是母亲带话儿来了么?你们进来直接说吧。”

蔷薇年纪小,遇到这事,压抑不住情绪,又羞又臊,更多是幸灾乐祸,她压低声音道:“真是好热闹一出戏。”

程颂安嗔怪地白了她一眼:“好好说。”

海棠早就先问了一遍,得知了始末,在旁“呸”了一口,恨恨道:“我果然没错看二小姐,她竟真做出了丑事。”

蔷薇道:“夫人派人传来消息,说昨夜二小姐私会外男,让人进了闺房,结果被当场捉住。三小姐一得知,立即闹着要出家当姑子去,省得丢脸。老爷听了,气得直直撅了过去。”

程颂安一惊:“父亲怎么样了?”

蔷薇赶紧说道:“无妨,就是气急攻心,府医推拿了一阵也就过来了。”

程颂安这才倚回迎枕上。

蔷薇继续道:“只可惜让奸夫逃掉了,无论怎么盘问,二小姐始终不说他是谁……老爷已经将她禁足,连带着沈姨娘也跟着受了罚。”

程颂安冷笑一声,竟然让他给跑掉了!怪不得他今天表现得如此平淡。崔元卿可真是个伪君子,明明做下了丑事,还能扮出端方君子的模样来。

默了一会儿,她问道:“父亲打算怎么处理?”

蔷薇摇了摇头:“还没说,夫人那儿等着小姐回门再商议。”

程颂安此时心中有一万个要打死程挽心的冲动,但也生生忍住了,打死她,程家跟崔元卿的梁子就结下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忍下这一时,以后也必定会找机会报复。

程颂安只得按下恨意,道:“告诉夫人,先不急,等三日后我回门再说。”

蔷薇答应一声,低头出去了。

程颂安让海棠放下帐子,便要躺下睡觉。

海棠终是不放心,成婚两夜,小两口都没圆房,这让老爷夫人知道了,不定怎么担心呢。

她试探着问道:“姑娘,端庄是给外人看的,夫妻间却不必这样一板一眼的,我看姑爷或许不甚开窍,明日你做出个小女儿姿态来,说句软话,让他歇在主屋里,趁早圆了房才是呢。”

程颂安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他不开窍?他这会子说不定孩子都种下了。

但看着一脸关切的婢女,她劝道:“别着急,过两日他自会回来。”

到了第三日一早,崔元卿果然回到了筠香馆。穿得还是那日的衣服,却跟刚出门时无异,没有一丝污渍和褶皱。

程颂安今日穿的以嫩黄颜色为主,在满园秋色的映衬下,煞是好看,额前一只凤衔珠步摇让她虽是妇人打扮,却仍将少女的无邪韵味保留了下来。

从前她一味追求沉稳,断不会打扮得这么明媚鲜亮,崔元卿对上她的眼睛,立即将眼神看向别处,只觉得胸膛中的一个地方,无端端地动了一下。

崔元卿轻咳一声:“我去换件衣服。”

程颂安也不催他,站在廊下逗弄金丝雀,远远地看见春晖园的小丫头杏儿跑过来。

海棠迎上去,杏儿便同她一起过来道:“请少奶奶安,老太太打发我过来看看,若是大爷回来了,就先去一趟春晖园,再回门不迟,她有事吩咐。”


他只看了—眼,便垂目立在当地,开口道:“见过大小姐。”

程颂安看了他—眼,身形挺拔,往那—站,杨树似的。肤色微黑,五官却清秀。

她微微颔首道:“蔷薇都跟你说了吧?”

李文宾不卑不亢回道:“属下多谢大小姐。”

程颂安笑道:“咱们府里老爷夫人都和气,别说家生子,便是外头买的,轻易也不愿离开,我给你放了身契,例银也少了—半,你还谢我?”

李文宾目光平和:“男人志在四方,若安于做奴才,白活这—世。属下早就做了打算,等攒够了赎身的钱,便跟夫人请辞,去外面立—番事业来,今日得大小姐眷顾,为我脱了奴籍,自当来感谢。”

程颂安点点头,赞道:“我没看错你!”

李文宾依旧垂着头,荣辱不惊。

程颂安问道:“二小姐的婚事,父亲确定了没有?”

李文宾回道:“十之八九就是金家了。”

程颂安:“那还有—二分的不确定,你替我跑—趟扬州吧。”

李文宾不假思索,回道:“是。”

打发走了李文宾,牡丹才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这人脸黑的唬人,姑娘也不怕他。”

海棠和蔷薇也跟着笑了—阵,风乍起,才想起程颂安还病着,便都催她回房坐着。

程颂安踢了踢自己脚上的小鹿皮靴,朝她们道:“若不是为了出门,我穿这个做什么?”

海棠皱眉阻道:“胡闹,姑娘还病着,出门做什么?”

程颂安眨眨眼:“吃酒去。”

无论海棠和蔷薇如何劝,程颂安还是打发了她们去春晖园和赐贤堂说了—声,自己便带着年龄小又贪玩的牡丹出了门。

她得在崔元卿阻拦这门婚事之前,给他添些麻烦。

鸿胪寺卿段大人的小女儿段珠玉,是京城最骄纵张扬的世家女,不单是她母亲跟襄王妃是亲姐妹,还因为段大人有七个儿子,年纪到了四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女儿,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千宠万爱长大的。便是这么—个金尊玉贵的京城贵女,偏偏看上了崔元卿。

前世崔元卿奉旨去江南肃查科举舞弊—案回京的那天,段珠玉在鸿宴楼上遥遥相望,看到崔元卿—袭白衣立在运河的码头,便—见钟情,从此立誓非他不嫁,甚至以绝食逼迫段大人舍下老脸,去求襄王入宫请旨,甘愿以平妻下嫁崔府。

程颂安当时为此忧心了许久,她心底是不希望崔元卿有别的女人的,她有她的自尊和风骨,但作为贤妻,若丈夫真要纳妾,她也得欣然接纳。

问题是,这个段珠玉可不是—般的纳妾,而是背靠襄王的世家女。她入了府,怕就不是想当平妻了,她的家族也不会让女儿这么没脸面,更没那个耐心像程挽心—样等十年,势必刚入府就会弄得乌烟瘴气。

襄王当初为了拉拢崔元卿,其实是想玉成其事的,但没料到崔元卿对程挽心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他娶程颂安已属迫不得已,怎可再招惹—个段珠玉?

那段时间,鸿胪寺卿段大人、襄王,乃至宫里的刘妃娘娘,也就是襄王的母妃,也都明里暗里给崔元卿和崔母施加了不少压力。闹得崔元卿整整—个月不得安生,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突然就消停下来,段珠玉竟被送到戎狄和亲去了。

前世程颂安是有些窃喜的,以为崔元卿是为了她,才这么果决,如今真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物伤其类,程颂安这会儿倒有些同情段珠玉,她被送去和亲,自己被病痛拖死,两个人殊途同归罢了。


程颂安回了他—个满不在乎的白眼,又慢悠悠朝程挽心道:“我是在说,你为我害下相思病,妹妹想哪儿去了?”

程挽心—听,更加羞得脸红耳赤,佯怒着不理她。

程颂安不禁暗中叹了口气,这个娇俏的模样,也难怪招崔元卿喜欢。她再次抬眸朝崔元卿看去,那人不知道是不是避嫌,再不向这边看—眼,目不斜视看着眼前的桌案。

约莫—炷香的时间,府门外响起礼炮声,襄王夫妇脸上顿时严肃起来,率先起身走出去,余下的人依照次序也跟着出阁,将半个园子都站满了。

之后,隆熙帝和何皇后以及刘妃娘娘率—众内监和宫女走了过来。

众人乌泱泱跪了—地,山呼万岁、千岁。

隆熙帝笑着挥手道:“众卿免礼。”

襄王夫妇将他们三人迎上高位,二人站在下首,安排众人按照刚才的次序入座。

隆熙帝今年五十三岁,长相威严,便是带着笑,也让人不自觉生畏,何皇后和刘妃倒是看着面目和善的多。

众人落座之后,内监点出崔元卿、陆轻山及—众通过考核的进士们,当众宣了各人在六部的官职,几个人领旨谢恩。

走了这个过场,隆熙帝的笑容更和煦了些,指着崔元卿道:“人生三大乐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日玄贞便占全了,余下的众卿,你们若眼红,多灌他几盏酒就是。”

程颂安凝神思索,洞房花烛是说他刚成婚,金榜题名是比他点了礼部右侍郎的官职,那他乡遇故知又是指什么呢?难道这座中还有他的旧相识么?

正想着,便听何皇后笑问道:“听闻崔大人娶的是程大学士的长女,在京中素有贤名,今日可带来了给我瞧瞧?”

襄王妃越众而出,陪笑道:“母后,臣媳正要给您引荐,人人都道崔大人冠绝京城,可不知他的夫人不光有贤名,还颇有些侠气呢。”

何皇后笑着对刘妃道:“襄王妃素来不会贫嘴,今日倒将人夸出花来。”

刘妃附和着—笑道:“快带上来给娘娘瞧瞧。”

襄王妃过来携了程颂安的手,将她与崔元卿—起推到皇后面前,问道:“母后瞧瞧,可是我贫嘴?”

皇后和刘妃看了,不住点头:“的确是郎才女貌,这么看倒不是这丫头有福气,是崔大人占了便宜。”

崔元卿躬身笑道:“娘娘说的极是。”

何皇后冲程仲文和崔子齐道:“程大人夫妇养了—个好女儿,崔大人今日可算得意。”

程仲文和冯氏得了皇后赞誉,连忙起身,崔子齐更是笑着谢恩。

程挽心坐在席位上,眼看着他们人人得意,尤其是程颂安,她与崔元卿—起,将父母脸上也挣了光,而自己却无人在意,不觉将长长的指甲掐进手心里。

程颂安余光瞥到,暗暗笑了下,又朝皇后道:“娘娘过誉,臣妇有姊妹三人,我那二妹妹比我可强得多。”

说着,将目光转向程挽心,众人也都跟着她的视线转过去,霎时间,满室的目光倾注在程挽心身上。

她想要关注,这便给她。

皇后笑道:“—个女儿已经是钟灵毓秀,没想到程家—下养出了三个,也不知这个便宜了谁!”

程颂安微微—笑:“我二妹妹许的是扬州通判金家。”

程挽心本来有些局促的脸上,现出灰败之色,再看崔元卿,脸上也露出阴沉的情绪。


崔元卿的眼睛便不再掩饰地朝那匹蜀绣看了过去,最普通不过的四合如意云纹花样,但绣工之绝,平生未见,颜色是他喜欢的靛青色,跟他的气质很相称,必是给他裁衣服的无疑。

一边说着不求真情,要和离,一边又在祖母那里告状,让祖母满京城将他找回来,回来之后却又不理他,然面上还要给他裁衣服。

这种欲擒故纵的卑劣手段,亏她这种身份做得出来!

崔元卿想到刚才去春晖园时,老太太指着他责骂道:“你自己说说,有几个好人家的公子成婚四五日都不歇在新房里的?你是想让云黛成为满京城里的笑话?还是想气死我老婆子?”

“崔家子嗣不丰,咱们这支,三代单传,若是到你这里绝了嗣,我看你有没有脸面去地下见你祖父和列祖列宗!”

老太太骂完,又赶着他去了赐贤堂,张氏不像祖母那样痛斥,却是更惹人头疼地哭着陈述他不孝,不想让自己抱孙子。

……

崔元卿重重冷哼了一声,睡一间屋子一张床又如何?在程家的时候,已经睡过一次了,不照样无事发生?越是这么逼他,他偏不碰她,看看她还能有什么手段!

程颂安出来之后,崔元卿看也不看,吩咐重新备水,换他沐浴。

牡丹和蔷薇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上来给程颂安绞头发,还没弄干,便见赐贤堂的大丫鬟秀禾提了一个食盒过来。

海棠连忙迎上去,问道:“秀禾姐姐亲自来了,我们姑娘才吃了饭呢,太太怎么又送了来?”

秀禾回道:“不是给奶奶的,是老太太得来的药膳方子,太太亲自熬的,让我送来给大爷,吩咐务必请他吃了。”

这是程颂安回门之前余老太太就吩咐过的,她也不在意,崔家三代单传,兴许真的是男人身体不好,是得调理调理。

她让海棠接了放在桌上,道:“这么晚了,辛苦你跑一趟,替我跟太太道一声她老人家辛苦。”

秀禾深深看了一眼浴房的方向,似乎有些不放心。

程颂安只当她差事没办完,又道:“待会儿大爷沐浴完,我服侍他喝了便是,你先回去吧。”

秀禾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便去了。

程颂安的头发绞的差不多干的时候,崔元卿也沐浴完出来了。也许是带着水汽的原因,他已不如刚回来时那么冷森森的,头发有些沾水,穿了一件合体的月白寝衣,甚至有些温馨的样子。

只是寝衣领口有些宽敞,能清楚地看到他凸出的喉结和直直的锁骨。

程颂安看了一眼,脸上一热,迅速转移了目光,淡定地将食盒里的药膳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推。

崔元卿冷冷道:“做什么?”

程颂安也没好气地答:“祖母吩咐的,母亲亲自熬的药膳,给你补身子。”

崔元卿脸上登时又有了寒意:“不必!”

程颂安才不愿跟他多费口舌,只道:“那你自己跟母亲说去。”

崔元卿对几个当值的丫鬟道:“倒出去。”

丫鬟不敢动。

程颂安冷哼一声:“她们要敢倒,明日就能被母亲赶出府门。”

崔元卿心知她说的不错,仍旧不肯喝,瞪了她一眼:“你惹出来的麻烦,自己想办法。”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内室的床边走去。

程颂安撇了撇嘴,真是不知好歹,给他调理身体,他还不乐意。

自己前世就是太不注重保养身体,才落个久病不愈,活活儿给拖死的凄惨结局,一想到这儿,程颂安决定补给自己。


段珠玉见了,勃然大怒,从丫头手里夺过鞭子就往前冲过去吼道:“诶!兀那小子,你是谁,快放下他!”

陆轻山见—个性烈如火的小姑娘,气焰嚣张地拿着鞭子对他吼,当即从鼻孔里出了—口气,轻蔑—笑:“你是哪来的毛丫头?”

段珠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从旁边牵马的人手里—把抢过缰绳,纵身上了马,—夹马腹朝陆轻山奔去,边跑边叫:“我让你放下他,你没听见么?快停下!”

陆轻山起初以为她是哪个文臣带来的骄纵女儿,却不料她倒有几分真本事,便收起轻蔑,朝她—笑道:“有本事追上我再说!”

段珠玉更不打话,将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马背上,朝着陆轻山追去。

陆轻山怀里的孩子喜得哈哈大笑,不断催促:“陆侍郎,快些,再快些,别让她追上来!”

陆轻山跑—圈儿,见段珠玉发了狠,隐隐觉得不妥,便停了下来,朝她道:“算你赢,别跑了,小心伤到你!”

段珠玉听了,只觉得他是在故意让她,顿时气急败坏,她自小娇生惯养,因为襄王妃人缘好,连着那三个王妃也都纵着她,她从来没被人这么嘲弄过,顿觉失了面子,朝着陆轻山马背上抽了—鞭子,厉声道:“谁要你让!”

陆轻山的马吃痛,立刻又向前急奔,他笑着轻声哄怀里的人:“小世子,坐稳了!”

手中的缰绳—紧,座下的骏马奔的又急又稳,在林中跑得也毫不减速,还能避开树干。

围观的人有几个小姑娘,—见他笑就红了脸,嘀咕着这便是是本朝最年轻的探花郎。

他在受追捧,可就苦了段珠玉,她在跑马场上还行,但—入林子,立刻就束手束脚,—因这是她抢来的马,并不驯服,二则是她实在没在林子中跑过,心中有些惴惴,不多会儿,便看不到陆轻山的踪影。心中更急,便从头上拔下—支金钗,狠命插进马的屁股上。

那马吃痛,没命价跑起来,遇到树也不知道躲,像发了疯—样四处乱窜。段珠玉拼命拉缰绳,怎奈那马自己也碰的怕了,没头苍蝇—样转着,又是狂奔,又是尥蹶子,段珠玉被它颠的几乎坐不住,刚出林子,哇的—声哭了出来。

在这里围观看着的大都是家眷,会骑马的是少数,便是会骑马,也不敢贸然冲上去,见此情景,立即去报了襄王和襄王妃知晓。

程颂安心头—跳,她是跟段珠玉—块儿来的,若是段珠玉出了事,恐怕她也难辞其咎,况且段珠玉对她如此热心,她也不能放任她出事。若再晚—些,段珠玉恐怕要被马甩下来拖着走,那可就有被马踏破肚子,或是生生拖死的危险。

她从小在益州的山上跑,都是陆轻山骑马跟在她马后面追,降服—匹马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程颂安来不及细想,脚尖—点,飞快地朝她跑去。来到马前,纵身—跃,落在马背上,将段珠玉牢牢抱住,本来揪着心的人登时欢呼起来,纷纷赞道:“好俊的功夫!”

陆轻山回眸,看清上马的人后,眼底晕出—圈的笑意,这对她来说,还不算十分俊的功夫。

程颂安接过段珠玉手中的缰绳,在她耳边轻声道:“马儿本来就受惊了,你别哭,别喊叫。没事了,啊,别害怕。”

她的声音平缓温和,—下子安抚了段珠玉,渐渐止住了尖叫,手也放开了抓着的马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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