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招弟关健的女频言情小说《男人如铁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梦话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用多久,我就出院回到家了,这学暂时也不能上了,我就每天就在家里继续养伤。我的病,虽然痛在我身上,却成了姨夫的一块大心病。这是关于他能不能抱孙子,能不能传宗接代的关健所在。要不然这九年,他不白养活我了,我吃了他多少饭,花了他多少钱,再加上给我父亲的五千元钱,他不亏大了。好容易种了棵果树,马上快能结桃子了,结果是连花都开不了。这让谁受的了。正当姨夫为我的病发愁时,又来一件巧事。矿上给了一批内退名额,只要职工报名退休,子女就可以接班,去矿上班。听说,这是矿上最后一批接班名额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以后再没有接班这一说了。姨夫这时犹豫起来,原来打算让我接班的,可能有些改变。因为我的病,如果我真不能生育,那让我接班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
《男人如铁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没用多久,我就出院回到家了,这学暂时也不能上了,我就每天就在家里继续养伤。
我的病,虽然痛在我身上,却成了姨夫的一块大心病。这是关于他能不能抱孙子,能不能传宗接代的关健所在。
要不然这九年,他不白养活我了,我吃了他多少饭,花了他多少钱,再加上给我父亲的五千元钱,他不亏大了。
好容易种了棵果树,马上快能结桃子了,结果是连花都开不了。这让谁受的了。
正当姨夫为我的病发愁时,又来一件巧事。矿上给了一批内退名额,只要职工报名退休,子女就可以接班,去矿上班。
听说,这是矿上最后一批接班名额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以后再没有接班这一说了。
姨夫这时犹豫起来,原来打算让我接班的,可能有些改变。因为我的病,如果我真不能生育,那让我接班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招弟接,毕竟是自己亲生的骨肉。
可是万一像医生说的那样创造医学奇迹呢,让招弟接班,那不玩笑开大了。
招弟一结婚走了,工作也带走了,还要给我说媳妇盖房子,更麻烦了。
怎么办呢?姨夫从此就没再睡一个好觉。
这几天,姨夫又背着我与姨啼啼咕咕的。后来招弟,也掺与进去。不知他们搞什么鬼。
我装着什么都不在乎样子,每天到处闲逛。
其实我心里也在打鼓,这班别让招弟给接了,那么我在这苦等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夏天,真是让人燥热。
镇子里找不到一处凉快的地方。我就赖在家里不想出门。我一个躺在床上看着无聊港台武打片。
姨跟着姨夫带着盼弟去了矿上说办什么事,晚上不回来了,让我自己弄饭吃。
哼,随他们去,今晚给自己弄点好吃。把那盘子腌肉全给吃了。我心里想到。
突然,想起来了,他们带着盼弟去矿里是不是接班的事。但一想不可能,接班的事招弟闹的最欢,就是不给我,也不会给盼弟的。
傍晚时,招弟从外面回家了。
我对她说道:“爸、妈、盼弟都出去了。晚上就咱俩人吃饭。”
招弟换了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道:“我想吃肉,弟弟给我炒去行吗。”
招弟从没有叫过我弟弟。今天刮的什么风啊。
我很快弄出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今天,招弟怎么了,我暂时想不明白。
“没想到,弟弟炒的菜这么好吃。”招弟朝我伸出大拇指。
受到夸奖的我,脸红的像个姑娘。
“一会吃过饭后,弟弟再去烧点水,我想洗洗头。”招弟朝我安排道。
“行。”我愉快答应着。能受到招弟的指挥,我感觉很光荣。
很快热水就烧好了。我端着一盆热水走到招弟的跟前。
“弟弟,别走,你帮我冲冲水。”招弟说完之后,把自己一头乌黑的头发在我面前展开。
我拿着大勺子,用凉水兑好,一点点的舀起,然后朝招弟头上冲着。
招弟头发真好看,再加上洗发水的香味,直冲进我鼻子里,上传进入脑子了,脑电波受影响,再传给眼睛。
我不由的往招弟穿的短袖衫里看。白白一片,偶露红晕。我一下着呆住了。
手里竟然拿不稳一把勺子来。
这时招弟用手拧着头发说道:“弟弟,发什么呆啊,赶紧的给我拿毛巾。我要擦擦地头。”
“是。”我慌张答道。拿了一条毛巾递给招弟。
招弟用毛巾拧着头发,说道:“弟弟,锅里还有热水吗,正好家里没有人,我想洗洗澡。新生你上屋里去看电视吧。”
“噢。”我要然的答道。
洗澡间在西厢房,其实坐在客厅的位置上就能看到西厢房里。我哪有心思看电视啊,忍不住用眼睛开始往西厢房里瞟。
招弟洗澡时竟然不关门。这让谁受的了啊。随着洗浴的声音,伴随昏暗的灯光。我的心一点点被提了起来,我已经嘴干舌燥,呼吸紧张。
在西厢房朦朦胧胧的水雾中,我隐约能看见招娣的身体,这时我的血一个劲的往头上冲。
我正是启蒙阶段,充满了幻想,就像春天发芽的树枝,噌噌的往外钻啊。
自从出了这次车祸后,只要一想到那个就感觉下身钻心的疼,后来再也不敢去想了。
“弟弟”。突然招弟在西厢房里喊了我一声。
正在聚精会神的我,被吓的一哆嗦。
“看你那傻样。过来给姐搓搓背。”招弟在屋里叫道。
啊,虽然她是我的姨姐,但我们毕竟在外面是姐弟关系。
她正洗澡,我正处在青春期。让我帮她搓背,不知她怎么想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她的身体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我想离更近看看。
其实我内心还有一个更龌龊想法,找个机会验证一我的身体,怎么验证,只能用女人,再说家里又没别人,这样的好机会我不会错过的。
我低着头,走了进去。
招弟笑嘻嘻看着我,然后说道:“弟弟抬起头。”
我小心意意地抬起头来。
招弟的全部让我一览无余。我的呼吸更急促了。
“别光看啊,傻样,帮姐姐搓搓背,一会让你看个够。”招弟温柔地说道。
我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一样,“哎。”地一声,用自己的手开始给招弟搓起了背。
我的手轻轻的碰到了招弟的光滑的皮肤上,我的心里就像点着了一把火,这把火在我的身体里剧烈地燃烧着,然后不停地向外扩散,四肢、头发、眼睛、手指全都烧红了。
但火烧到我那里时,就像一道墙一样给挡住了,没过去,火熄了。只留下一股钻心的疼,使我的头出了冷汗。
“新生热吧,快,快把衣服脱了,别弄湿了。”招弟有气无地力地说道。
此时的我正用力的给她搓着后背。
招弟突然反过身来抱着我说道:“新生,你看姐漂亮吧。有没有想法。
我这时却摇了摇头说,眼里含着泪说道:“姐,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的。”
招弟却急促的说道:“没事的新生,家里没别人。把衣服给脱了,让姐姐看看。”
我吓得急忙往后躲了躲。
但没有招弟的手快,一下把我穿的裤头给扯了下来。无力挣扎的样子,让我心里羞愧死了。
我知道,我这一辈子算完了,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招弟没有了刚才的热情,穿好衣服,冷冷的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班,最终让招弟给接了。
“我娘呢,怎么没有看到我娘。”我着急地向父亲问起母亲。
那个在我梦中多次出现慈祥的母亲,让我无法用脚步追逐像树叶一样飘走的母亲,在黑暗中多次保护我的母亲,你的儿子回来了。
父亲沉默了半天说道:“你娘,在你走后三个月后就死了。”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娘啊,二孩来看你了,俺娘啊,你的二孩来了。娘啊。”
只有哭出来,才能减轻我的痛苦。
但是父亲却赶紧制止我,说道:“哭啥哩,人都死十多年了。你来,你姨,不,你爸爸知道吗。我们之间可是有契的。”
看样父亲很害怕那个契,因为我如果私自回家,那五千块钱就要还给姨夫。
五千块钱那可是要了父亲的命。
我擦擦眼泪摇摇头,说道:“他不知道我回来的。”
“啥,赶紧回去,趁着没有多少人知道,咱山里人可不能毁约。”望着父亲那着急的样子,我心里在冷笑。
“怕啥,不就五千块钱吗,咱还他,把那契给我。只把我卖了五千块,我太不值钱了。”我朝父亲冷冷地说道。
“二孩,我知道你生爹的气,当年我真没办法,你娘有病,两个弟弟都要吃饭,你爹也没本事,原指望这五千块钱给你娘看病,可是钱花了,你娘也没救活,还落了不少债。
你恨就恨吧,谁让咱生在这老山里呢,谁让咱穷啊,喝了这碗水,你就走吧,咱爷们的缘份就到这了。”说完,父亲把眼一闭,他的眼泪下来了。
我心里有那么多的怨恨语言,想想自己这些年的受的罪,受到的各种侮辱,今天就想在这老家伙面前一吐为快,我把这老家伙的脸一层层地撕开,我要让他感觉到疼。
可是望着父亲的眼泪,我竟然说不出话来,多年的痛苦仿佛一切烟消云散了。
“什么哥,回来了。”
“咱哪有哥。”两个弟弟一前一后说说笑笑地进了家。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两个弟弟一个耷着头,一个弓着腰,像两只蔫巴鸡一样。太让我失望了。
“我起两个炸,一把好牌。”
“大小鬼在我手里。”兄弟俩继续讨论着牌桌上的事。
“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怎么养的你们啊。”父亲用手指着他们俩。“这是你们的哥,从老远的地方来看咱爷们的。”
我走的时候,他们大概在五六岁样子,脸上挂着鼻涕。但是他们对我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两个人很木然地看着我,呆呆地喊了一声:“哥。”
我对他们俩是有印象的,他们那时多么可爱,长的十分相似,根本分不出谁是老大老二,我和姐姐就用绿布条红布条分别系他们的手腕上来区分。
我看着这俩个弟弟,眼里充满了爱意,伸出手分别拍拍他们的瘦弱的肩膀。
“爹,还有事吗,那个牌场正缺人呢。”小华说道。
“哥,我们认完了,你们拉呱。我和小华先走了,下午吃饭别叫我们了。”小国接着说道。
“滚,赶紧滚。”父亲气坏了。
两个弟弟理也不理父亲,笑嘻嘻一前一后地走了。
“我怎么没有看到姐姐。”我朝父亲问道。
“嫁北山上去了,三家子转亲,这个小国媳妇就是你姐跟人家转亲换来的媳妇,就是有点疯,想给咱老赵家留个后。”父亲无奈地说道。
北山那是比葫芦套还远的山村。
转亲是我们山村的风俗,一般找不媳妇的青年,用自己家姐妹去别人家换回一个女人结婚好生育。
你要把这一百块给我,否则老子打死你。”
我呆住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这时周海龙把刀子拔了出来,然后猛的往桌子上一扎,说道:“妈的,我周海龙说话不算数怎么的,你们动动新生的钱试试。
老子立马把他扎成血窟窿。你们这些狗日的再多说一句。以后,你们谁干活都像新生一样,老子一样奖你们。”
这些人看着明晃晃的刀子,这才都不敢说话的。
等吃过饭后,这些人又吆喝在一起去打牌赌博。
周海龙对我说道:“新生你留下,我有话给你讲。”
于是我跟着周海龙去了一个单间。
“兄弟,坐下。现在跟着我混,感觉怎么样?”周海龙直视着我的眼问道。
“那还用说,有吃有喝有玩,我长这么大没享受过这福,挣这么我的钱。谢谢周大哥对我的照顾。”我高兴地答道。
“我今天给你实话实说,我是一个痛快的人。我们干这个营生是啥,你知道吗?今天必须把话给你说明白,就是偷,就是抢。
你要想明白,跟着我继续做这营生,咱们我们兄弟吃香喝辣的。
如果我把话挑明了,现在你不想做了,拿着你的三百元走,还来的及。
我们兄弟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但是你小子出去之后要乱讲,坏了我们的营生,那可别怪周哥的刀子不认人,我可是翻脸不认人的。”周海龙说完之后,便把刀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那刀子寒光闪闪。
我的脑门出汗了。
原来我上了贼船,走了歪路。
经常听人说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看到那把刀子,我知道今天我下贼船也是很难的。
如果我今天拿了这三百块出去,即使周海龙不弄死我,外面那六七个人也够我受的。没有周海龙罩着我,在齐河我算个毛啊。
说实话,就是周海龙不找我的事,我拿着钱该往哪里走,往哪里走?哪里才是我家啊。
回老歪家,回徐三哪里,还是回光棍爸爸哪里。我自己心里把这些答案都给否定了。
现在我跟着周海龙混吃喝不用愁了,并且还能很快还上徐三媳妇的钱。这样的日子哪里去找啊。算了,管他偷与抢,只要我能有温饱就行了。
时间大约静止了三分钟,我朝周海龙一抱拳,说道:“大哥,兄弟跟你混到底了,只要你不开除我。”
“兄弟,说笑了,我怎么舍得开除你呢。”周海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过了没有多久,我便把欠徐三媳妇的钱还清了,并且多给她了二百块钱,把徐三媳妇高兴的合不拢嘴。
一个劲问我干什么营生,让惠民也过来跟我干。
我一听,便拒绝了,我已经没有办法上了贼船了,怎么好意思再拉徐三的儿子来上贼船,徐三知道后,还不恨死我啊。
好容易把徐三媳妇给打发走了。唉,以后我也就这样了,跟着周海龙在齐河混吧。
说实话周海龙待我不薄,什么好事都能想到我,可以说把我当亲兄弟看。
虽然偷与抢这些事我内心有十二分的不情愿,我记得小时候,母亲经常在我身边念叨着:“二孩,长大了,可不能当贼娃子。”
然而今天我却违背了母亲的意愿,我在梦中再也没有梦到像树叶一样轻轻飘来的母亲,我知道母亲生气了,再也不来看我了。
一天,徐三来到了仓库对我说道:“新生呀,你过来,你先熟悉一下,我们使用的工具。”
一个白色的包在我面前打开,长的、短的、三棱的各种器具闪闪发光,在我面前露着寒气,我很是不舒服。
“新生哪,你好好看,这是猪身上结构图。跟人差不多,咱干这一行,就像过去给宫里阉太监差不多。
这个呢,你要手狠,你要不狠,猪还受罪,要狠,一刀就解决问题。
咱这个呢,是个很受欢迎的行业,到谁家,都是茶泡好,烟点好。
咱这个呢,以后发展的前景还不错,猪越多,我们就越吃香。”徐三在我身边嘟嘟啦啦,像个拉肚一样说着。
“好的,叔,我一定好好的看。”我朝徐三保证道。
在家熟悉几天猪解剖图,然后就跟他亲临战场了。
这次去的是一个叫东王庄的的地方,一户人家养殖了几头猪,想把公猪都煽了,否则影响猪长膘。
我和徐三一起到了那家,人家准备好茶、烟。
“哟,徐三带徒弟了。”房主说道。
“哼,煽猪可是技术活,这没徒弟怎么行,我也不是随便教,这要看天赋。”徐三答道。
“这煽猪还要看天赋,你就扯吧徐三,不愧为扯猪蛋的。”房主笑道。
“猪在那儿,天不早了,赶紧的。”徐三嚷嚷起来。
猪圈里,几个小猪秧子正午睡,不知道一场灾难就要来临。
“摁住,摁住。新生呢,快拿工具包。”徐三朝我指挥着。
猪秧子被人摁在脚下,四肢劈开,没命的叫唤。
有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伸头进来。
“小妮子不能看,赶快出去,这是煽猪的规矩。”徐三说道。
徐三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小猪的器官,然后对我说:“新生,准备好扇形刀,碘酒。”
我把刀递给他。他朝着猪的器官,就是一刀,血出来了,他抓紧用手一挤,朝我说道道:“看了吗,新生,这就是猪蛋。”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想到我的身体,我当年也是这样,被那大夫一刀给解决的,我的心受不了。
我感觉徐三不是在煽猪,是煽我啊,我的那个东西就被徐三给挤了出来,我疼,我晕。
我慢慢就倒在猪圈的泥窝里。
“新生,新生。用凉水喷,这小子晕血。”徐三赶紧的安排人来救我。
“徐三,这就是你说的天赋。哈哈。”众人嘲笑着。
“意外,纯属意外。”徐三叫道。
“新生呢,怎么回事,你要晕血,咱可不能干这个。”徐三轻声的向我问道。
我已经在小仓库里完全清醒。
“叔,我不是晕血,我是有病。”我答道。
我就把那一年的车祸的事给徐三讲了。
徐三听完之后,抽了一口烟,然后说道:“新生你可能是心理反应,你再适应看看。我觉着,这活挺适合你的,好好的学。
因为,我已经给畜牧站的领导说了,以后,你只要交给畜牧站部分钱,乡下的煽猪的活全交给你,我好抽身忙别的工作。
还有,那个煽出的猪蛋,可别乱扔,拿回家用水焯焯,炒吃,那玩意大补,巧的治你的病。”
我一听说能治我的病,我立马来了精神。
我一定要学会煽猪。我暗暗的下定决心。
这人只要下定决心,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
我的手艺在一天天的进步,一月头,我还是徐三帮手,给他递个工具,消消毒,做做收尾工作。
现在,已经在徐三的指点下,敢在猪身上下刀子了。
动作虽然有点笨拙,猪有时会痛的大喊,叫就叫吧,只要把它的蛋给薅下来,就行了。
有一次,一个老乡又叫徐三煽猪蛋。他肚子痛,他把我叫来,说道:“新生呢,你骑上我的车子自己去吧。”
“叔,没有你在身边,我还不行。”我说道。
这时徐三说道:“没事大胆一些,你已经可以出师了,我相信你,只是别乱了我教你的那些步骤。下刀要狠,动作要快。听见没。”
我点点头。
老乡很不情愿的叫我去,他不想让他的猪为我做实验。
徐三朝老乡说道:“新生如果煽出了事,我给顶着。”
老乡听徐三这么说,也只好同意了。
我像徐三一样,戴着浅蓝色的布帽,背着白色的布包,骑上他的自行车,跟着老乡就出发了。
到了他家猪圈一看,猪有点大,不是小猪秧了,是头半大猪。我对老乡说道:“你这猪都这么大了,不能煽了。”
老乡说道:“能煽啊,以前徐三成年猪能煽,别说半大猪了,你是不是技术不如徐三。”
一听这话,这猪我说什么也要给它煽了。我让他再找两个人帮忙,老乡却说天晚了,找不到人。
我和他只好两个人,煽这头半大的猪。
按照步骤,先把猪按翻在地,脚踩着猪的后蹄子,手摸一摸猪蛋的位置,然后刀子在他的旁边划开一个口子,露出白色的肉球,
用手把他挤出来,割断输精管,倒上碘酒消毒,最后用针线缝合就行了。
前几步,我走的都很顺利,就差割断输精管了。
半大猪可能疼的受不了,猪劲一上来,前面摁猪头的老乡,一下没有按住,猪腿一蹬地,竟把身翻过来了。
我再想伸手去抓,晚了,猪已经跳出猪圈跑了。谁说猪跑的慢,我们俩人,半天没追上。
这可如何是好,这猪跑的太不时候了,它的裆下还有两猪蛋,如果不处理,猪必死无疑。
“我饶不了徐三个狗日的。”老乡气呼呼的走了。
只留下我一个在野外到处找猪。过了很久,猪找到了,它老人家已经气绝身亡。
徐三也来到了事发现场。老乡当时就哭了,非让徐三赔他的猪不行。徐三争纠很长时间也没争纠过来,最终给了一百块钱,才算了事的。
我垂头丧气的跟着徐三回去,走到半路,徐三朝我大呼道:“不好,那猪肉应该是我们的。”
于是,我又和他赶回老乡家。
老乡动作比我们快,猪肉已经让他打平伙了,只留下一个猪尾巴,和两个猪耳朵。
徐三朝老乡大骂道:“一百块钱,只剩这点了,他奶奶的,谁吃他的猪肉死他一家人。”
听徐三一骂,老乡不愿意了。
就把我们留了下来,理论理论。
先是用嘴,后可是用手了。
我们两人成了人家练习的靶子了,我们俩人几乎是爬回齐河的。徐三的自行车也送给人家了。
这事弄的,让我怎么想也想明白。我感觉自己真像别人说的扫帚星,到了那里,那里就会遭殃。
徐三在家躺了三天,没下地,门牙都少了一个。
我在徐三媳妇面前,解释也不行,认罪也不行了,跪下还不行,我也不知那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事情还没完,惠民已经高中结业在家闲很长时间了,平时没事就上录像厅过日子,在看录像过程中认识了一帮人,就拜了兄弟。
惠民一听说这个自己的父亲让人给打了。那还了得,于是约他那几个愣头青兄弟非要给自己父亲报仇雪恨。
惠民没过几天,夜里就带着他的兄弟摸老乡家里去了,把老乡给打了一顿,把自行车给抢了回来。
不过,老乡很快去了派出所报案。
这事大了,深夜进人家,这是犯法。
惠民也是能惹不能承的货,听说派出所要调查这个事立马就吓尿裤子了。
我一看,这事因我而起,我出面顶吧,我就去了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我在派出所把这个事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承认那天夜里是我去老乡家里,人也是我打的。
派出所一看有人认罪,这个事也就好办了,再说老乡那边理有点亏,也没深究。
但还是要罚的,我就被送进拘留所拘留两星期。徐三媳妇看到,我能替她儿子认罪,对我也就没了怨恨。
我可不敢在这里犯浑,那个大雷子我已经见识了,住了几天再给姐姐找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自己是清楚的。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回屋睡觉了。
到了晚上,王常光神神秘秘把我拉进屋里。
然后小声地朝我说道:“兄弟,咱们发财了,咱们翻身的机会的到了。”
望着王常光异常高兴的样子,我以为王常光发现大的画片呢。便说道:“姐夫,崖头上是不是有大画片。”
“画片算什么啊,能卖几钱啊,这个宝贝比那个要好几十倍,我真的翻身了。”王常光得意笑着。
“比画片还好几十倍,这应该什么是什么宝贝。”我不明白地问道。
“兄弟,我给你慢慢地说,媳妇给我和兄弟,倒杯茶来。”王常光朝我姐喊道。
“姐,让我来,你去屋里歇着吧。”我从姐姐的手里接过茶壶,然后给王常光倒满了水。
王常光喝一口茶,朝姐姐使了一眼色。姐姐明白什么意思了,便说道:“你们聊天吧,我去睡觉了。”
屋里只有我和王常光两个人了。
这时王常光扶扶自己的眼镜,对我慢声慢语地说道:“兄弟,幸好我上过高中,认识几个字。
我上高中有个历史老师叫李福林他就讲,咱这个山窝窝可不简单,在周朝晚期就出分封了一个小的诸侯国,叫小邾国,司马迁在《史记》曾多次提到。
但由于年代久远,这个小邾国是否真的存在一直有争议。
但我的历史李老师一直坚持小邾国在历史是存在,就是找不到证据。
我这历史老师也是个犟脾气,每次假期都会自己进山去找小邾国历史痕迹。
前段时间,我还在山里看见过李老师,对一个小土堆进行测量。我上高中时,李老师对我很好的。
我高考落榜,他也不相信,为此他还去教育局调查过。他是真心帮助我的人。
后来我到处上访时,经常被抓。李老师看到我生活如此的落魄,就曾找我谈过话,让我别这样找了,根本查找不出来什么东西。
他给我说,历史就这样,每个历史上成功的人都会经历许多黑暗时刻,但他能成功,就是他走出这个时期的黑暗时刻,成功有些是历史偶然的选择,同时也是必然的结果。
所以让我面对现实。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上访过。”
我听着王常光给我聊过去的事,心里想这些事与宝贝也有关吗。
我说道:“姐夫,有些事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也只能认命了。”
王常光朝我点点头,接着说道:“兄弟给你说些,我想你现在也属于黑暗时刻,只要你走出去这段时间,那么前途就会一片光明的。
当然我也是一样,我也处于黑暗时期。不过现在我已经看到光明了。兄弟,我的好日子快来了。”
王常光停下喝了一口水。
这个关子王常光卖的让我心烦气燥的。
“相信姐夫,好日子一定会来的。我们到底在崖头发了什么啊。”我着急地问道。
王常光两眼放着光地说道:“兄弟,那天我们夜里去崖头。你没有上去,是我一个人爬上去的,我上去之后发现什么。你猜。
其实上面画片风化的很厉害,根本拿不成型。画片都是碎石头,我傻眼了。
我就用小锤一点点的敲着,我想,咱们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不能白来一趟,也不能什么都没有捡到吧。
我就在光棍爸爸家算生活下来,我们又买了几羊,就在镇子周围的河堤放羊,日子过的不紧不慢的。
一个老光棍领着一个没用的小光棍开始生活。
我不知还有没有梦想,有没有未来,一个人和光棍扯在了一起,那么他就没有了正常生活了。
在镇子,我没有一个朋友,熟悉的同学见了我也都躲的远远的,有时牵羊从人家门口路过,老娘们就啐吐沫。
小孩见了我们就唱,老光棍,小光棍,两只棍,老家雀,小家雀,两只鸟,棍靠棍,鸟玩鸟。
精神的折磨远比肉体的折磨更要痛苦,我夜夜做梦,都是吓人的梦。
有时,一个女人吐着长舌头来找我,有时,我掉进了河里的漩涡,怎么也游不出来。
夜里,我被吓醒,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我想比黑暗更黑的是我的生活。
我才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时,而我除了光棍爸爸这个光棍能说话外,就剩下几只羊了是喘气的了。
我孤独,就像长在涯上一棵草一样,无人关心他的枯荣;
我忧郁,眼神有了少年不该有的目光,看任何人,任何物都像隔世一样。
人一忧郁,最容易生病,再加上吃饭不及时,整天在外面风吹雨打的。
我就病倒了,病的很厉害,高烧不退。
光棍爸爸吓坏了,求爷爷告奶奶借钱为我看病,镇卫生所里的大夫看看我摇摇头。
他每天用凉水擦身子降温。
我知道我的人世可能不长了,于是向光棍爸爸说道:“爸,我可能走你前边去了,给你摔老盆,打纸杆的事,我做不了,求你别恨我。
我本来就不该来这个世界,早死早轻松,等来世再给你当儿子吧。”
光棍爸爸听我说完之后老泪纵横,然后说道:“新生,我儿啊!没事,你命硬,咬紧牙关挺一挺就过去了。”
我无力的摇摇头。
不知,光棍爸爸听哪个神婆子说的,去峄县的青檀寺烧香磕头求神仙,就可以救活我的命。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光棍爸爸决定从出自己的家门就开始磕头。要知道,我们镇离峄城青檀寺八十多里地。
一个空身人走着去都累的够呛,别说磕头了去了。
早上,光棍爸爸从家里磕头出门,边磕边念叨着:“求神仙保佑新生我儿,我愿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
我无法用影像来回放这些镜头,我能想像出当年光棍爸爸是怎样为我治病磕头的。
一个衣服褛烂的老人,在路上起身跪下,八十多里地要多少次,要经的起多少人目光的看,一想到这,我泪水就忍不住往下掉。
也许,光棍爸爸真的感动了上苍,还是我挺过了这关,我病好了。
病好那天,母亲来了,还穿着我走时的那一身衣服,身体像树叶一样轻轻飘到我的跟前说道:“二孩,娘来看你了。”
我说道:“娘,我累了,我想跟你走。”
娘轻声说道:“不用,二孩好好的活着,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说完娘又像树叶一样飘走了。
我伸手想手想要抓住母亲的衣服,但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等光棍爸爸从峄城青檀寺回来,我已经坐起来了。望着光棍爸爸那一脑门血痂,我心痛地说道:“爸,我饿了。”
“哎!爸这就给烧汤去。”光棍爸爸高兴地答道。
我的病好了以后,光棍爸爸就不让跟着他去放羊了。
光棍爸爸对我说道:“新生我儿,这放羊的事,你就不用去了。你在家好好呆着。”
我说道:“那么多的羊,爸,你一个人怎么看的过来啊,我必须去。”
我说完便站起身来,要跟光棍爸爸放羊去。
光棍爸爸立马阻止了我,并说道:“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谁放羊啊,人家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耍女朋友。
你不能跟着我,把你过去上学的书,没事就在家翻翻。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上。”
我说道:“爸,看这些书有啥用啊,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也无法上学了,只能跟着放羊。爸,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跟你一辈子。”
光棍爸爸听我说完之后,用粗糙的手,抚摸了我一下头,然后说道:“新生我儿,你又说笑了,你怎么能跟我放一辈子羊啊。我这放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儿,相信我的话,你的路还很长呢,不要灰心。人啊,没有过不去的坎。”
光棍爸爸从此就不让我跟着他去放羊去了。
我就一个人呆在光棍爸爸家里,我也不敢乱出门,害怕碰见姨夫再打我,毕竟都住在一个镇子上。
每天呆在家里,一个人心也就静下来。我天天以泪洗面又能怎么样,能改变我的命运吗,不能,只会得来更多人的嘲笑。
我记得一本书里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休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现在上天是故意在折磨我,让我经历着常人无法想像的磨难。那么在这磨难中,就能磨炼我意志,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决定振作起来,虽然我身体有缺陷,但我的手脚还有。我现在不跟光棍爸爸放羊了,那么我就要力所能及,为光棍爸爸做点事。
我要先给光棍爸爸打扫一下房间的卫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然后再给光棍爸爸做好饭。
光棍爸爸放羊回来后,看到我把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并烧好饭菜等着他。
光棍爸爸高兴坏了,笑着对我说道:“新生我儿,这样就对了,我们爷俩这日子一定要过的有滋有味的。”
自从被姨夫扫地出门后,我就在镇子上老光棍家暂时住了下来。我以为用不多久,姨、姨夫就能过来把我接走,我毕竟是他们过继九年的儿子,即使养了九年的狗也会有感情的。
再说了让我在一个光棍家住着,他们的脸面又怎么能好看呢。我毕竟是他们儿子,镇上的人谁不知道。
果然,没过几天,姨夫就找上门来。
那一天我正帮光棍爸爸在羊圈里圈羊,光棍爸爸自己养了十多只羊。他一个人真有点忙不过来 ,我正好能帮他干活。
这时光棍爸爸正在劝慰我说道:“新生,回去吧,你跟着我一个光棍算什么,爷俩吵架还有正事,再说你跟他已经过了八九年了,这个镇子上谁不知道,你新生是王义的儿子。”
我说道:“爸爸,你不知道,俺那个姨夫太不是人了,拿俺不当人看,竟然怀疑我偷钱。说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唉!当个过继的儿子不容易啊。”光棍爸爸叹口气说道。
姨夫一步走了进来骂道:“宋老拐个你个狗日的,很容易啊,没几天竟白捡个这么大的儿。”
我一看姨夫来了,就赶紧哆嗦喊了声:“爸。”
姨夫瞧瞧我说:“赶紧滚熊,谁是你爸,你的爸是这个光棍。小狗日的,我把你过继过来,是给我们老王家传宗接代,不是来镇子乱喊爸的。认贼作父个狗东西。”
“王义,谁是贼,你把嘴放干净点。我现在正劝新生回去。”光棍爸爸一旁答话道。
“宋老拐,如果没有你,新生也会有这些事,让新生喊你爸,你也不撕泡尿看看,自己配吗?”姨夫冲着光棍爸爸叫嚷着。
“王义,新生是你撵出来的,他喊我,是他自愿的,说明你不好好待他。”光棍爸爸对着姨夫嚷道。
“我对他好不好,那是我的家事。你不用操心,新生是我花五千元买来的,我养活他八九年了,他要喊你爸,你说怎么办吧。”姨夫这时朝光棍爸爸伸出手来。
“怎么?想讹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宋老拐是那么好讹的吗。 我不想和你吵了,你把新生领走吧,就算我这几天好心当作驴肝肺了。”光棍爸爸也不想过多与姨夫纠缠。
“喊完你爸了,我说领走就领走,我王义的脸也太不值钱了。这个爸不能白喊。”姨夫依然不饶地说道。
“你王义太不是东西了,新生怎么过继给你这样禽兽不如的货。”光棍很生气地说道。
“有本事你也过继一个儿子,没有本事别在我身上打主意。既然打了,我就饶不了你,喊你爸了,你就要为新生付出点钱,今天,我就牵你的羊走。”姨夫说完就要牵光棍爸爸的羊。
“什么?王义,操你祖宗你敢。”光棍爸爸直接卷起袖子。
“你个地主羔子,我让你占便宜。”姨夫也同时扒了身上的衣服。
说着,俩人就在羊圈里动起了手。
我在一旁边站着,看着正在动手他们俩,不知如何是好。
“新生,你个狗日的想回家,给我拿棍砸他。”姨夫被光棍爸爸压在身底朝我吼道。
“新生,趁这个机会跟他一刀两断,揍王义个狗日。”光棍爸爸又被姨夫掀翻在地。
我只能在一旁向他们俩人哀求着:“别打了,别打了。”
可是他们俩人谁也不听我的。
这时,姨夫从羊圈里拔出拴羊的一个钢钎。
我一看,大事不好,要出人命,急忙从后面抱住了姨夫,想把他拉出门去。
光棍爸爸一看我抱住了姨夫,纵身跳过来,两只拳头不停的朝姨夫脸上打过来,姨夫顿时血流满面。
姨夫挣脱我的双手,转身从大门跑了出去,边骂边骂道:“新生你个小狗日的,没想到你帮狗吃屎,从今后,你别想回来,我们爷俩一刀两断。宋老拐,你个狗日等着。”
看样姨夫的家我可能永远别想回去了,你说这个事咋弄呢。
这时光棍爸爸安慰我道:“新生,不用怕,不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我这不一样生活,省得到了那个家每天还要受气。”
我只好点点头。
事情远没我们想像那么简单,没用多大会,姨夫就纠集一些本家兄弟赶过来了。要知道姨夫王姓家族在镇上势力很大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姨夫都是占理的,不怎么用煽动,大家已经很踊跃了,目标很一致,揍宋老拐个狗日的,揍那个小白眼狼。
就这样,他们冲进了院子,冲进了屋子,把我和光棍爸爸围在中间。
光棍爸爸说道:“我这个老光棍,还能让你们来这么些人,想当年批我时也不过如此,事已作了,我不想辩解什么,我只想说一句,你们别难为孩子,什么事都是我让他干的。
打我、骂我、拿东西随便,但这个爸,我让他喊定了。”说完光棍爸爸站到我的前面。
面对众多姨夫的本家,他们过去都是我的叔叔、大爷们,我本能的走上前哀求道:“叔叔、大爷们,喊宋老拐爸爸的事,是我惹下的。
我愿意喊他,我喜欢喊他,跟我姨夫当这个过继儿子,我受够了。你们打我吧。”说完,我又站到了光棍爸爸的前面。
“你看这俩人弄的像亲生父子的一样。那就一块揍。”众人嚷嚷着。
说完拳头、耳刮子朝我和光棍爸爸打来。
这时光棍爸爸从后面把我摁到他的身下,用他的身体来挡住众人的拳脚。
我们俩人,老的老,小的小,怎么能经得起这么多人打呢,没用多长时间就结束了战斗。
屋里的东西被他们打的稀烂,圈里的羊也被他们全牵走。我和光棍爸爸并排躺在屋里。
“新生疼吗?疼,你就哭出来。”光棍爸爸擦着嘴巴上的血,然后向我轻声地问道。
我的眼里含着泪,在想,命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的折磨我。
“新生要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别蹩着,会出毛病的。”光棍爸爸用袖子给我擦着眼泪。
我忍着身上的伤痛,
爬起来跪在光棍爸爸的跟前,说道:“爸,从今起,我是你的儿子,到你死了,我给你摔老盆,打纸杆。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没用的儿子就行。”
宋老拐也强行的坐起来,说道:“孩啊,有你这句话就值了,我是一个庄里人人都看不起的老光棍,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有个儿子,来为我送终。天啊,我知足了。”
说着我们爷俩抱头痛哭。
吃下两个干馒头,我舒服地躲在草席上,望着黑窟窿外的的那点点星光。
突然远处山林里响起一声野物长吼,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是狼,这可怎么办,如果是狼钻进这黑窟窿,我必死。
我紧张地不知怎么办了,手在黑屋到处摸,没有找一件可以防身的东西。
我只有跪下磕头求各路神仙保护我了。
我迷迷糊糊地在馒头寺睡着了,我又梦到母亲了,她依然像树叶一样飘来,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依偎在我的身边,让我感觉到她的温暖。
“娘。”我大叫一声。睁开眼,发现馒头寺外面已经是霞光普照。是母亲保护了我一夜。
娘啊,我终于回来了,我要好好看看你,永远陪在你身边。我在心里说道。
从馒头寺出来后,我在中午摸到葫芦套村。
当时父亲与众人正端着大碗蹲在路边的树下喝汤。
对于我的突然出现,父亲吓了一大跳。
虽然我们有十几年没有谋面了,但是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
我一眼便从众人认出了父亲。
他比想象中的老多了,头发全白了,满脸都是皱纹,衰老的像条狗一样蹲在那里。
父亲的那口汤堵在嗓子眼里,不知是该咽下去,还是要吐出来。
我没有言语,只是站在近处静静地端详着他,好像我要把我这十几年的痛苦都要一点展现给他看,让他也有切肤之痛。
也许我看的太久了,父亲再也忍不住终于说话了:“回来了,跟我回家吧。”
那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着。
我十几年的痛苦,让他一声回家吧已经全部抹去了。
众人已经认出或者想起了我,说道,这不是赵家二孩,离开都十多年了。
大家伙都涌向我的跟前,一个个的用手指量着我,杂七杂八问起我在这十几年在山外都干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
其中一个乡亲算是替我回答了大家。“唉!看样子,孩在外面受罪了,没弄好,朽了。”
这时父亲站起来佝偻着腰走了。
从后面看,父亲就像一个问号一样,对于我突然的出现,他的心里也是满满地问题。
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已经分别十几年了,那种亲情从心底升起,好想与他走近一些,好想扶着他走。
但十几年的分别,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这种隔阂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掉的。
快到家了,还是用石头磊的两间草房,从离开就没有变样,在我梦中多次出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的眼底涌着泪水。
父亲用力推开院门,我跟着进了院。
我以为能看见母亲,她应该正在家里那石磨盘上推磨,看见我,会高兴地说一声:“二孩回来了。”
我会高兴地跑到母亲身边,帮她推一下磨。
但石磨盘还在,却没有母亲的身影。
进了石头磊的屋里,明显感觉到阴暗。
父亲竟然客气让我坐下,哆嗦着给我倒了一碗水,冒着热气端到我的跟前。
“您喝,放野浆了。”父亲客气地说道。
这是山里人待客的礼遇,就是热水里放野蜂蜜浆。
父亲把我当作一个客人看待,不是当做他的儿子。我立马感到心塞。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风风火火地跑进家来。
我以为是姐姐。
“大,我要吃六。”这个女子明显有点傻,一说话口水流了下来。
“是小国媳妇,二英。你去喊小国小华,就说他哥回来了。”父亲朝那傻女子苛责地说道。
如果你对惠玲不好,或者再欺负光棍爸爸,到时这孩子肯定不会姓王。”我抽了口烟继续说道。
“这个,好说,好说。我绝对不会再那样的。”姨夫接着点着头。
“咱爷们不用遮遮掩掩的,当年你用契把我买来,今天咱爷们也要写契,白纸黑字,谁也不能反悔什么。
不同意,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爷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恨恨地说道。
我就要来将一姨夫的军,当年你用契把我买来,今天我要让你尝尝立契的滋味。
姨夫抽了一口烟,愣了一会,望着我说道:“就按照新生说的办,我们爷们立契。
但我也想说一下,毕竟当年是我把你小子弄过来的,以后再不能喊我姨夫,传出去让人家笑话,必须喊我爸爸。
孩子我先给你养着,一切等你打工回来再说,宋老拐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亏他的。”
“好,我现在就喊你爸。”我无所谓答道。
我们爷俩就在宋老拐这儿签字立契。
临走时,我给光棍爸爸说道:“爸,你要好好的活着,等你儿子来给你送终,如果姨夫反悔,
不要和他争论,让我来处理,因为这孩子姓不姓王我说了算。”
这时光棍爸爸眼里闪着泪花,说道:“新生我儿啊,你放心去吧,我会等你来的,你姨夫怎么对我都不重要,
只要孩子能顺利的生出来,有你姨侍候惠玲月子,我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孩啊,到外面可别再走歪门邪道了,只要钱来的正道,咱爷们花的也不心亏。”
我朝光棍爸爸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钱交到他的手里,说道:“爸,这钱你先花着。”
光棍爸爸生气道:“你在外面更是用钱,这钱我不要。再给我钱,我就死给你看。”
我只好把钱装起来。
我在临走时又给惠玲交待道,我们事你都清楚,说出去对我们谁都不利,
现在外面风声紧,安心的生孩子,周海龙的情况,我去给你打听。
我又给了惠玲偷偷地留下了一笔钱。好让她放心。
交代完这一切后,我真的再想陪光棍爸爸住几天,聊聊家常,过一下平常的日子。
但是到了晚上,我突然看到村外的警灯在黑暗中闪烁,我必须要立刻走,再不潜逃就来不及了。
命运又不知如何安排我了。
夜色朦胧,我的脚步匆匆,我想快点奔跑,在我十多年里,除了奔跑还是奔跑,不知为什么奔跑,
我想安静下来,像别人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瓜田树下,小酒一沽,可以轻叹几声人生。
而现在,我能安静下来吗,我有安静的条件吗,我有一个容身之处吗,答案都是否定的。
我不想回那个小山村,它对我来说很陌生,陌生到我是否真的在那里生活过八年,
我对它只是残存的一点记忆,如同这夜色一样模糊。
我心里更多的是恨,当年要不是父亲把我卖给姨夫,我怎么会受那么多的罪,会有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想到这,父亲、母亲、姐姐还有那俩个弟弟围在一起吃饭,我就想发火,是你们抛弃了我。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这风声提醒我现在的危险,假如我不潜逃,谁知命运又会怎么安排我。
黑黑的夜里,没有一丝星光,我看不清路,只能跌跌撞撞的奔跑,如同我的命运一样,比这夜晚还要黑暗。
今天我给你提个醒,你姐姐生孩子一定要提前去镇里,可别等到临产了再去,
你也知道咱这个山沟沟,正常人走出去都要半天,再说你姐挺个大肚子,很不方便。
如果真在家生了,还是靠过去接生婆那套老办法,会出人命的。
前段时间,老犟头儿媳妇在家生的,结果得七日风死了,大人小孩都没有保住。
老犟头就心疼钱,去镇里医院还要花钱,死活不同意。
所以,你要给王常光提这个要求,必须到镇里,如果条件好,去县里最好。兄弟,你为你姐着想,一定要巧姐的话。”
我听到巧姐这样说,看样子巧姐真是善良的女人。巧姐说的对,在这里山里面,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
应该去镇里,安全一些,这些我必须给王常光提。
我对巧姐说道:“谢谢巧姐,到时我会给王常光提的。”
“王常光那个抠门货,就怕真不舍得。兄弟,在这里可住些日子了。”
我刚想说什么,这时从路边走过一个男人,对巧姐说道:“巧姐,这是跟谁拉呱呢,也不怕大雷子吗。”
巧姐看了一眼这个人,说道:“你个二笔帽,我今天就给大雷子说你想我的好事,让她骂你去。”
这个男人一听,吓得一溜烟跑远了。
巧姐哈哈大笑道:“蔫货,你知道这个男人的外号为什么叫二笔帽吗。”
我怎么知道,在这村里我谁也不认识。我把头摇了摇。
巧姐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当年相亲时,男人喜欢穿中山装插着钢笔,那是代表有文化的人。
这个家伙去相亲,为了相亲能成功,借了亲戚的中山装,但怎么也借不到钢笔,一打打听村文书有钢笔。
村文书一听说借钢笔相亲,说什么也不同意,那钢笔看的比他的命还重。这个家货就给村文书说,如果相亲成功了就给村文书买盒大前门的烟。
文书一听有烟,于是便说道,钢笔不能借,笔帽可以借,还能借给他两个用。
有总比没有强,也就是装装样子,谁知道你插的是笔还是笔帽呀。于是,这家伙口袋里插着两个笔帽神气的出门相亲了。
到了人家后,他板板正正的坐在那里,口袋插着两个笔帽,头梳的光亮,样子很自豪。
正好相亲的这家人卖猪秧子,需要用笔记重量,但怎么也找不到笔。
刚好看到这家伙口袋插着两个笔帽,便说道,借你的钢笔用用记记数。
这家伙已经自豪地忘了口袋插的是笔帽的事,一本正经地给人家拔出笔帽来,人家说,这是笔帽。
噢!还有一枝,一拔还是笔帽。亲也没有相成,还落个二笔帽的外号。你说好玩吧。”
巧姐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陪着巧姐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打了个哈欠。
我真的太累了。
巧姐看到我疲惫的样子,便不好意思久坐了。
我也害怕她的恶婆婆万一找上门来就麻烦了。
就在我起身我送巧姐时,巧姐用手指悄悄碰了我一下手,小声地说道:“兄弟,你知道蛤蟆泉吗。”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兄弟,蛤蟆泉那儿可好玩,那儿有俺的三分玉米地,明儿我想去看看玉米熟了吗,别让那个贼娃给偷了。”巧姐说完之后,用手指在手心里挠了挠。
便笑着走远了。
再傻的人也能知道巧姐什么意思。虽然我的身体不好,但是心理成熟啊,男女之情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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