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放肆狡黠的七八个人瞬间就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了。
而这全程,季骁连根手指都没抬一下。
“先生,这些人怎么处理?”
路放上前询问。
“拖下去,告诉他们现在夜色是谁的地盘。”
“是。”
很快,连呻吟声都听不见了。
望着空荡荡只剩下一滩又一滩鲜血的走廊,黎肆这才如梦初醒,跑过去跪着把蜷缩成一团的崔澜抱在了怀里,“澜澜,你没事吧?你怎么样?”
崔澜是真的吓坏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的,如果不是黎肆赶来,她恐怕已经被这群人给侮辱了。
现在终于安全了。
她才敢发泄情绪,抱着黎肆嚎啕大哭了起来。
……
医院。
就算是凌晨三点,急诊室里也人满为患。
黎肆搀扶着崔澜从急诊室里走出来,还在不停的安慰她。
雨已经停了。
崔澜也好很多了,她对黎肆很是愧疚,自己亲爹捅的篓子还要把她拉进来,她简直就是个罪人。
走出医院,崔澜再一次注意到站在车边的那道挺拔的身影。
她记得清楚在夜色里就是这个帅哥救了自己。
朝车子走去的时候,她问黎肆,“肆宝,那个帅哥是你什么人呀?他好厉害呀。”
黎肆神情复杂的朝着季骁看了一眼,他正靠在车头抽烟,注意到黎肆的打量也抬眸对她看了过来,那双眼,深邃,沉静,淡然,几乎没有一丝波动。
他黑衣黑裤匿在阴影里,夹着根烟,烟雾缭绕之中,猩红的一点火光在他指间明明灭灭。
尚未回答,两人已经走到了车前。
路放下车替崔澜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崔小姐,请坐。”
崔澜受宠若惊,催促着黎肆回答。
黎肆怕她胡思乱想,便飞快答了一句,“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崔澜看了看黎肆,又看了看坐进了车里的季骁,他周身气场很冷影又很危险,崔澜不敢多看便移开了视线,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两都长这么好看。大叔,谢谢你救了我。”
“别叫我大叔。”
季骁的身体隐匿在车子的黑暗里,语气冰冷的回了句。
崔澜一脸尴尬。
黎肆忙道,“对,他是我小叔不是大叔。”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呀小叔,我这个人嘴笨。”崔澜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歉。
这下,车子里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只有路放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冒着冷汗。
……
因为季骁帮了忙,黎肆不好做的太过分,把崔澜送回去后,她还是跟他一起回了家。
两人到家已经要到凌晨四点了。
黎肆身上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她进屋后一言不发就先钻进了浴室里,等洗完澡出来,季骁已经穿好睡袍半靠躺在了床上。
说实话,又小又简陋的木床,粉红色小碎花的床单被套,怎么看怎么跟一米八几高大个英俊帅气的季骁不搭。
黎肆还记得在暗香园的时候,女佣说季骁对床上用品有着极端的挑剔,只要浅灰色跟天青蓝,多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行。
而这也是让以前的黎肆爱他爱到发狂的地方,浅灰色,天青蓝,她与他赤身裸体的翻滚在里面,爱欲纠缠,汗水淋漓,这一切多么的美妙呀。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两人在一起那段时间,只要季骁在,床单每晚上都会被弄脏好几次。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记忆太深刻了,黎肆才会觉得躺在自己小床上的季骁怎么看怎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