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那雨时疏时骤,却绵绵不绝,
就如此时光线晦暗的房间里,我和沈争一般无二。
他的指腹摩挲过我眼角的红痕,又俯身亲吻我颈侧。
「妤妤。」
他的声线有些嘶哑,额发湿透服帖。
我没有力气应声,闭着眼轻轻哼了一声。
他将我揽在胸前,在我耳边很温柔地哄,「睡吧。」
这一觉睡醒,早已是天光大亮。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沈争应该是去医院了。
但厨房里有煮好的很香的粥,还有白煮蛋和两样小菜。
沈争留了一张便笺纸给我,说让我醒了给他打电话。
我一边喝粥,一边拨了他的手机号。
沈争接得很快。
我喝了一口粥,念他名字那一瞬。
蓦地想到昨晚他逼着我喊他名字,一声一声。
脸颊有点红,我轻咳了一声:「沈争。」
「嗯,饭菜合胃口吗?」
「挺好的。」
「今天医院有一台手术,你等我这边结束,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沈争,我有话想说。」
「嗯,你说。」
「昨晚的事……」我咬了咬嘴唇,到底还是开了口:「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江妤。」
沈争的语调骤然沉了下来:
「所以,昨晚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夜快乐的野男人吗?」
沈争似乎冷笑了一声。
我有点错愕,他这样清冷的性子,也会说出这样的字。
却仍是点了点头:「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沈争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我却再没胃口了。
沈争和萧承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关系也不错。
共同的同学朋友圈子大得很。
我又和萧承谈了两年恋爱。
如果被人知道沈争和我的事。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萧承犯贱在先。
但沈争的名声,可能就毁了。
想到这些,我不免懊悔,昨晚怎么就鬼迷了心窍。
将没喝完的粥倒掉,手机却又响了。
是我跟萧承的共同好友周哥。
「妤妤,今晚老地方见啊,你周哥要求婚,所有人都得到场,一个都不能少!」
「周哥,我今天可能有点事……」
「什么事都不行,天塌了也得来,妤妤你要是敢不来,哥一准儿和你绝交!」
挂了周哥的电话,我有点烦躁。
好友圈重叠就是这么烦。
萧承肯定是要来的,沈争也是肯定会出席的。
一个是昨天刚分手的前男友。
一个昨晚刚领回家的,嗯,野男人。
我只觉得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