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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嗓子把本在听墙角的左邻右舍都喊了过来。
一群人捧着瓜子围在一团，兴奋地看热闹。
张阿婆见来的人多了，开始即兴唱戏。
“我儿子不孝，前阵子来电话说又去赌了，欠了人家一屁股债！总归是自己的亲骨肉，我总不能不帮他吧？
“可这一把老骨头，想干活没人要不说，连卖个鸡都要被人看扁！”
我看不惯她东拉西扯地玩文字游戏，颠倒黑白。
当场就和她呛声：
“张阿婆，您帮您儿子还赌债和您卖假土鸡给我家是两回事，怎么能相提并——”
“你家命好啊！”
她突然吼了我一嗓子，歇斯底里、声泪俱下。
我没亲历过这种大场面，当即便懵了。
“阿芬几个孩子都孝顺，要过年了什么都不用准备，有儿媳妇和孙女替她操劳！老两口子还能去旅游，我这条贱命哪能和你们比！
“你奶奶家早就翻新成大别墅了，你们一家三口平时又住在城里，我寄鸡给你妈的时候听快递员说，你家住的那小区一平就要好几万呢！
“哪像我，老伴走得早，儿子又不在身边，前几年把地卖了租在这个山头，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张阿婆的情况，我略有耳闻。
她一人拉扯独子长大，偏偏儿子生性好赌，成日游手好闲，后来跟人进城打工去了，很少回来。
早些年，张阿婆名下的资产全被拿去填儿子欠下的大窟窿，生活窘迫。
直到近两年开始卖鸡，日子才有了些起色。
有人开始朝我指指点点，说我不近情面，对老邻居毫无同情心。
我也快被整崩溃了。
突然被一群人包围，感觉自己像只被参观的猴。
本来还想解释，爷爷奶奶去旅游是自己报团的，我和我妈先回村只是馋一口奶奶酿的米酒。
但转念一想，这不就被张阿婆带偏了吗？
当下最要紧的，是要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盖过张阿婆的哭声：
“各位大爷大姨、叔叔婶婶，我家找张阿婆买鸡，她却几次三番拿养殖鸡当土鸡卖给我们，我今天是来找她说个明白的。
“我没有看扁了谁，只知道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张阿婆是很不容易，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用这个来道德绑架人吧？！”
话音刚落，张阿婆在一旁鼻子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