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祈愿。
当装甲车碾过幼儿园外墙的向日葵涂鸦时,车载电台突然传出《天鹅湖》序曲——玛丽亚总爱在粉刷墙面时播放这段旋律。
2
T-90主战坦克的滑膛炮发出恶魔般的尖啸,划破斯巴克的上空。弗拉基米尔眼睁睁地看着教堂钟楼像融化的蜡烛般坍塌。十二吨重的青铜钟砸在街道中央,将正在搬运弹药的医护兵压成肉饼,飞溅的骨片嵌进他藏身的混凝土墙,发出暴雨敲窗般的脆响。
“二班全体推进!”他刚探出掩体,燃烧的婚纱店橱窗里突然冲出一辆装甲运兵车。旋转的炮塔将人体残肢甩成血雨,某个士兵的头颅卡在履带间隙,金发在钢铁齿轮间翻卷,如同向日葵花瓣。
爆炸来得猝不及防。当穿甲弹击中街角药店时,弗拉基米尔感觉腹部被巨熊的利爪撕开。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肠管蜿蜒在碎石堆上,粉红色的黏膜沾满沙砾,仿佛一条被遗弃的绦虫。军装内袋里的结婚请柬正在燃烧,玛丽亚手写的“矢车菊蓝”字迹在火焰中卷曲成灰。
“坚持住!”有人用战术匕首割断缠住他的钢筋,残缺的右手小指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弗拉基米尔在剧痛中嗅到浓烈的杜松子酒气——这味道本该出现在他和亚历克斯约定的退伍酒会上。
3
战地医院的停尸间传来持续不断的电锯声,盖亚医生正在给弗拉基米尔缝合腹部创口。她的手术刀精准地避开每一处重要脏器,仿佛在修复一件价值连城的哥白林挂毯。
“七处穿孔,三块弹片。”她将沾满血污的弹片扔进金属盘,发出教堂募捐箱般的叮当声,“下次记得把肠子塞回腹腔再止血。”灯光下,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像某种加密的摩尔斯电码。
在吗啡的梦幻迷离下醒来的弗拉基米尔注意到盖亚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绣着矢车菊的手帕——那是他上次体检时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