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一个平静祥和的小村庄,一条弯弯的清水河从这里流淌,清水河不过丈许宽,这样的小河甚至都不能够称之为河,只能够称为小溪,不过清水村的人们还是将之称为清水河,也只有在每年雨季来临的时候,清水河涨水才有点河的意味,清水河虽然小,但是供养一村一百多口人家还是没问题的!
村头有一颗大柳树,柳树下搭建这三五间茅草屋,草屋不大,此时却有阵阵读书声传出来!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言善信,与善仁,正善治,事善能,夫唯不争,故无忧!”
草堂之中七八个孩子真摇头晃脑的读书,这些孩子年龄各不相同,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小点的只有五六岁大,大点的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教书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书生,孩子们穿的都是打满补丁的衣服,清水村虽然不缺吃的,但是却没有几匹布,不只是这些娃娃们,就连清水村的大人们都很少有新衣服穿,只有中年书生穿的是一件长衫,不过已经洗的发白了,隐隐还能看到几个小窟窿,不过这已经是清水村最好的衣服了!
听村里面的人说书生本不是村里面的人,不过三年前赶考,路上遇上劫匪,劫走了书生的所有盘缠,书生侥幸逃得一命,流落到清水村来,村里人心善,给了书生一口饭吃,不过这书生却说自己赶考十几年却从没有考中,已经没有脸回老家了,若是村里人愿意的话,他可以留下来当一个教书先生,管口饭吃就成!
村里人自然是愿意,清水村虽然小,但是所幸土地还算是不错,而且小也有小的好处,清水村虽然在朝廷的编制之内,但是几乎没有愿意来清水村收税,大概也是嫌这地方偏僻吧!
“嘘,轩辕,待会去河里捉鱼去不去,昨天夜里我偷偷堵了个小坝,待会去看看怎么样!”在书生转过身的时候,一个浑身晒的黝黑的混小子,黝黑少年大概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此刻小心翼翼的对旁边靠在角落里低头打瞌睡的少年轻声说道!看起来对于这中年书生还是有几分惧怕的!
黝黑少年见轩辕没有反应,偷偷戳了少年好几下,少年这才睡醒过来,大着哈欠问道:“怎么,狗蛋放学了吗!”
狗蛋脸色一黑,虽然本来就黑:“轩辕,你能不能叫我全名——李狗剩!不要再叫我狗蛋了好不好,否则我就和你绝交!”
说起来轩辕这名字还是有几分来历的,这可是中年书生给少年取得名字,村里面也就只有少年有这个待遇了,不过谁让轩辕是这些孩子中学习最好的呢,中年书生教什么会什么!不然也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在课堂上睡觉了,而狗蛋就属于那种怎么学都学不会的,经常被书生罚写抄书!
少年轩辕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满口保证:“好的,狗蛋,没问题,狗蛋,顺便把虎子他们叫上吧!”
直到这时才看清这少年的面庞,与狗蛋虎子他们不同,少年轩辕没有那么黑,狗蛋还曾经为这事嘀咕:“轩辕这小子,一天天比我晒的还久,怎么就是不见黑呢!”
对此轩辕很是得意:“嘿嘿,小爷我就是天生聪慧,还晒不黑!怎么样羡慕吧,不过羡慕也没用,这是天生的!”
一堂课上完,也就放学了,村里虽然有个私塾,但孩子们也只是认个字,虽然说书读得好将来能够科举,但清水村世代白丁也就不指望这个了!
“走了,放学了,轩辕,虎子走抓鱼去!”狗蛋是属于那种上课就没精神,下课就疯狗的类型!
“轩辕哥哥,你们是不是要去抓鱼啊,带上我们好不好!”草堂中真正用心读书的没有几个,这些小屁孩早就被狗蛋偷偷说的抓鱼吸引了,一下课就纷纷围了上来!
轩辕,狗蛋,虎子这是村里面孩子中年级最大的三个,都有十一二岁的年级,其中轩辕可能要更大一些,大概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不过轩辕和别的孩子不同,从小就父母双亡,全靠村里人百家饭长大!
至于其他的孩子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能够来学堂里上课的就这八九个孩子,至于剩下的全都是还在嗷嗷待哺的婴儿,连爬都还没学会!
“石头,鱼是我堵上的,你老问轩辕干什么!”狗蛋不满:“昨天我可是偷偷干了半天呢!”
石头,也就是清水村第四大的孩子,眼睛咕噜噜乱转,笑嘻嘻说道:“狗蛋哥,轩辕哥是老大,这种事情当然是要问老大了,你说对不对轩辕哥!”
轩辕被石头一声老大叫的美滋滋的,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一副郑重的样子:“石头,你说的不错,这样吧,我就封你为咱们清水村的老四,怎么样!”
石头兴奋的说道:“轩辕哥,你说的是真的,可不准骗我!”
虎子在一帮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个瓜娃子,你本来就是老四!”
轩辕挡不住石头委屈的眼神,急忙说道:“抓鱼去了,抓鱼去了!”
一群孩子带着几个竹筐就走了,只留下中年书生手捧经书,皱眉苦思!
清水河,不过丈许宽哪里有什么大鱼,不过此时正好是夏初,些许雨水让清水河胖了不少,等到狗蛋带轩辕他们来到下坝的地方,几个孩子都不由长大嘴巴!
只见原本只有丈许宽的清水河此刻已经有三丈多宽了,溢出来的河水漫过小坝往下流去,小坝上却是一尾尾的河鱼跳跃,竟然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如果能够抓上来几条,也算是一顿肉了!
石头兴奋无比:“狗蛋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好多鱼啊,我们冲啊!”三两下石头就将自己扒了个精光,一个鲤鱼翻身就跳了进去,不一会一条条手掌大的河鱼就被扔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