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照着画了下来,还不忘在旁题了一句极为狎戏的词—“缥色玉芊芊”。
满京城的浪荡子对这幅画趋之若鹜。
他们豪掷千金,只为取画一观。
成功把我架在了柴火上烤。
原因无他,画中女子几乎就是照着我的容貌画的,连眼尾那颗小红痣也分毫毕现。
我的父亲是书院博士,而我饱读诗书数十年,课业次次头名,不输书院任何一位男子。
我本可以女承父业,成为大周第一位女夫子。
可以为更多的女子争取读书认字的权利。
用一生去证明我不输男儿。
但毁掉我的一生,只需要一副微不足道的画。
父亲铁青着脸为我四处奔走,追查画像人的身份。
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抱着我哭诉世道不公。
尽管我从未脱鞋濯足过。
但只去过野郊这一件事,就足以给我定罪。
我断发明志,在书院大门外长跪不起。
凛冽的大雨冲刷不掉那些饱含狎戏的污蔑。
我跪了一天一夜,高烧了半月,醒来只得到了书院的除名书。
满京城的流言愈发地喧嚣。
课业仅次于我的师兄竟然带头请愿,他领了一大批同门师兄弟,堵到了山长。
声讨我私德有亏,败坏书院名声,只给除名书实在太轻。
应该重则三十廷杖,此生与青灯古佛为伴。
赶尽杀绝莫过于此。
一时间我犹如过街老鼠,往日的好友也再不来往。
反倒是很多下三滥的人上赶着求亲。
父亲叹着气,把我和娘搂在怀里,“令宜,只要你开心,不嫁人也没关系,爹和娘养你一辈子。”
但最后,我还是嫁给了陈颂。
只因为,他是所有求亲的人里,伪装得最好的那个。
03如今,透过溪水,许宁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我。
我双目毫无神采地接受她的探寻。
她迅速往我的掌心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徐姑娘,这是我攒下的盘缠,你快走吧。”
爹和娘蒙冤被流放三千里。
真相还未查清,这一路也需要上下打点。
这便是我撑着口气,待在陈家和陈颂虚与委蛇的理由。
我摇了摇头,“你为何帮我?”
许宁的脸上出现一丝羞窘,见我迟疑,她只好开口,“三年前我刚来京城,听过你讲学。
你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一个谎言,不是说女子没有才华就是德行好。”
“真实的意思是女子如果没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