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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精品篇

彼呦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现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彼呦”大大创作,江乔裴知鹤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两眼她的红鼻子,笑骂:“至于,一看就是没从小裴那里听过什么好话,被我两句话感动成这样。”江乔红着眼睛笑,“快毕业了,认真学化妆呢,腮红打多了。”“学不会就别费劲了,”外婆懒得拆穿她,“囡囡天生丽质,化不化妆都好看。”吃过饭,外婆进屋午睡。江乔拿出电脑漫无目的地投了一会简历,顺便把之前收到的拒信删了一轮,看见沙发上的老年智能机亮了亮。......

主角:江乔裴知鹤   更新:2024-05-17 2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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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乔裴知鹤的现代都市小说《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精品篇》,由网络作家“彼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现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彼呦”大大创作,江乔裴知鹤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两眼她的红鼻子,笑骂:“至于,一看就是没从小裴那里听过什么好话,被我两句话感动成这样。”江乔红着眼睛笑,“快毕业了,认真学化妆呢,腮红打多了。”“学不会就别费劲了,”外婆懒得拆穿她,“囡囡天生丽质,化不化妆都好看。”吃过饭,外婆进屋午睡。江乔拿出电脑漫无目的地投了一会简历,顺便把之前收到的拒信删了一轮,看见沙发上的老年智能机亮了亮。......

《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精品篇》精彩片段


外婆家是老洋房一楼中的一户,带一个不大的院子。

旧筒子楼十几年没人维护,十几家的电表在院墙外乌压压排成两排,邻家的院子里也堆满了酱缸和捆扎好的塑料瓶。

唯独外婆的小院常年花团锦簇,像格格不入的伊甸园。

十月,应季的桂花盛放,金灿灿的甜香迎头盖脸,梦幻如碎星垂落。

江乔的小房间正对小院,香风盈满刚晒洗的被窝,睡得昏天暗地。

正午十二点,手机闹钟长鸣。

江乔猛地睁开眼,双手使劲搓脸,努力从刚才的梦境里抽出来。

是个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的她置身于梅雨季的街道,身上穿的却是初中时的校服。

同样身着学生制服的裴云骁来接她放学,最开始只是雾气般的毛毛雨,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后来雨转大,谈话被迫中断,当务之急是找地方栖身。

男朋友说要去便利店买伞,迈开长腿先行一步。她被雨打得睁不开眼,急匆匆从书包里拿外套遮挡,皱巴巴的校服外套刚拿出来,身边人却已经回到她身边。

她头顶撑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胡桃木把手漆光温润。

滂沱大雨中,身边少年身形峻拔,握柄的修长手指稳稳倾斜,将她每一寸湿透的格子裙角拥入伞下。

江乔靠近一步去搭对方的手臂,一抬头,少年的脸却变成了裴知鹤。

梦中的裴知鹤似乎更年轻一些,但和现实中一样温和,跟她说不用怕,然后他们漫步在暴雨中的苏城,一直走到了天晴。

或许裴知鹤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她想不起来了。

她心跳快得不可思议。

房间里的桂花香和梦里裴知鹤身上清淡的消毒水味相融,江乔指尖发麻,男人衬衫下小臂肌肉的触感仿佛还在灼烫。

细节真实得过分,又……很离谱。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定是因为裴知鹤那句玩笑般的复仇计划影响过于深入,她在睁开眼后暗自庆幸,能及时醒过来真的太好了,谁知道这个梦接下来的剧情,有没有……三观尽碎的前男友。

那个刻意被抛之脑后的天台清晨再度复活。

江乔坐起身,双手啪啪拍脸,清脆的声音直接吵醒了外面看电视的外婆。

外婆啧啧称奇,“上初中的时候是嫌自己起晚了少做两套卷子,都这么大了还这样打自己,怎么,你们大学生也有作业要写啊?”

江乔鲤鱼打挺下床,“做梦吓醒了。”

外婆哦一声,笑呵呵地逗她,“囡囡梦到怪兽来抓自己啦。”

江乔配合地皱起鼻子,两手比爪嗷呜一声。其实心里却在默念,难讲,裴教授和怪兽比起来到底哪个更让她心悸。

“你没醒的时候我都吃过午饭了,懒得给你好好做了,随便对付两口,晚上咱们吃大餐。”

说是随便对付两口,等江乔洗个脸扎好头发,饭已经端到桌上了。

清清爽爽的阳春面,零星青蒜点缀,煎蛋一圈蓬松的焦边,是她从小喜欢的样子。

“有心事别压着,外婆帮你出出主意,和小裴那边闹矛盾了?”

外婆抱着毛线团坐在对面,边织围巾边观察外孙女。

从小带在身边长大的囡囡,即便是跑去京市上了几年学,变得稍微成熟了些,有个什么情绪她还是一眼就看得出。

江乔闷头吃面,苦思冥想应该怎么跟外婆讲。

半年前外婆就兴冲冲地给她量身做订婚礼服,前半程一直亲力亲为,后面身体实在受不住了才移交给外人。现在裙子的工期到了收尾阶段,外婆更是三天两头地给她微信汇报进度。

取消订婚这件事,江玉芬可以不知道,但外婆这边如果要再瞒下去,她于心不忍。

是现在知道更难受,还是一切就绪之后再道听途说更难受,江乔憋着一肚子话来回横跳,最后选择了一条中间的小路——先只说能说的。

避开爆炸性的结果,拣一些不太重要的经过讲讲。

江乔一边吃着面,一边说了暑假以来和裴云骁没怎么联系的事,她要实习要写论文,裴云骁也和一群发小公子哥在创业,各自都忙得像陀螺,哪还能想得起对方。

外婆时不时从老花镜片底下瞥来一眼,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点头,只在她含糊说“订婚的事情有些变化”时出声打断了一下。

“听不懂,展开讲讲。”

江乔装高深,“……不太方便说,您也知道,我们年轻人讲究比较多。”

外婆并不放弃,“那你先给我点预告,多大的变化?”

江乔:“绝对能让您’哇‘一声的变化。”

好坏都是哇。

来的路上看新闻说隔壁江市新开了主题乐园,江乔心虚地侧过脸,心里谋划着到时候负荆请罪,带少女心爆棚的小老太太去玩一趟。

外婆手下毛线针不停,半晌才继续说,“我和你妈想的不同,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不用非要按照你爷爷当年定下的婚约走。电视剧里灰姑娘一结婚就过上神仙日子,可现实里嫁豪门这件事风险不小的,少不了要受一些委屈,外婆都明白。”

“外婆希望我们囡囡永远漂漂亮亮,开开心心,至于什么时候订婚,和谁订婚,都不重要。”

她说话含糊,外婆回的这些话更含糊。

不仅含糊还特别甜,她都顾不上去想小老太太到底是不是已经把她看穿了,就被猝不及防的暖流闷了一个跟头。

外婆把切好的苹果推到她面前,打量了两眼她的红鼻子,笑骂:“至于,一看就是没从小裴那里听过什么好话,被我两句话感动成这样。”

江乔红着眼睛笑,“快毕业了,认真学化妆呢,腮红打多了。”

“学不会就别费劲了,”外婆懒得拆穿她,“囡囡天生丽质,化不化妆都好看。”

吃过饭,外婆进屋午睡。

江乔拿出电脑漫无目的地投了一会简历,顺便把之前收到的拒信删了一轮,看见沙发上的老年智能机亮了亮。

外婆的手机没有密码,点击通知栏,硕大的黑体字占满了一屏。

【下个月我回家一趟,陪您去医院复查。】

是江玉芬发来的。

江乔脊背一僵,用自己的手机给母亲发消息:

【外婆最近要去复查?当时做肿瘤切除的医生不是说,半年去一次就可以吗?】

江玉芬回:【外婆跟你说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说是没什么食欲,体重轻了些,准备再去复查看看。】

江乔:【不管怎样,到时候复查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江玉芬又输入了一会,【外婆的事你不用操心,把和云骁的事理顺清楚,早点把关系确定下来,比什么都管用。】

江乔心绪起伏。

她想反驳说不是这样的,刚刚外婆还说过她开心最要紧。可毛线筐里躺着刚刚还在织的围巾,翻面后,花纹渐显:大写字母的“P&J”。

老房子的冰箱里常年囤着她喜欢吃的橘子棒冰,江乔拿出一支含在嘴里提神,关冰箱门时,墙上悬挂的日历被风扬起。

上面用红笔画了许多圆圈,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备忘。

“十月六日:小乔礼服绣庄自提。”

“十月八日:老年大学摄影课。注:下课问老师,拍年轻女孩适合购买哪款相机。”

与她婚约相关的日程占去大半,有的还用记号笔特意加粗,红笔蓝笔重叠,唯恐忘记。

巨大的负罪感来袭,江乔靠着冰箱缓缓蹲下,仿佛沉入水底。

无法继续原来的关系,也无法心安理得地看着外婆的期待落空。小老太太自己没说出口的话,从母亲嘴里传过来,更让她歉疚。

窗外雨声淅沥。

江乔忽然想起了梦里的那场雨,那柄似乎可以庇护她所有狼狈的黑伞。

以及那天在心外住院部天台上,裴知鹤用悠淡的语气向她发出的邀请。

心跳声渐渐盖过雨声,震得耳朵的鼓膜发痛。

像是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她放任过量的肾上腺素操控自己的手指,按下了那个靛蓝色块的语音通话键。

对方隔了一会才接起。

江乔声音颤抖,“裴老师。”

裴知鹤嗯了一声,呼吸声平缓,耐心等她开口。

江乔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和我结婚吧。”


一番纠结之下,最后决定直接在办证时搞定,至于好不好看,则完全听天由命。

流程比江乔想象的还要快。

闪光灯咔嚓一下,她还没确认自己有没有闭眼,就和裴知鹤一起坐在了业务员面前,看着对方在电脑页面输入资料。

书面文件林林总总一叠,业务员仔细地整理材料,哒哒哒敲章。

在看到职业一行的时候停下动作,“京大附属医院?”

裴知鹤点头:“我是心外科的医生。”

话音刚落,面容严肃的业务员脸上转瞬堆满了笑,推开话筒小声说了一个很有时代感的名字,“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带母亲去京附医看过病,是您给动的手术。”

裴知鹤点头,客气地笑一下,“当时肿瘤情况比较凶险,您母亲身体好,我们才有冒险的底气。”

他回答得实在太快,江乔和业务员同时愣住。

业务员又惊又喜,声调陡然升高,“您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嗯,”裴知鹤侧过脸,余光瞥过少女圆溜溜的眼瞳,话音淡淡,“老太太出院前给我们勾了毛线玫瑰花束,现在还在科室里摆着。”

看业务员热络的反应,记忆准确度自不用说。

江乔无声惊叹。

她抿抿唇,突然想起自己在医院工作的远房舅舅,年节吃饭时吐槽过许多次,说自己出了医院最怕遇上患者,被粘一路免费问诊也就算了,直到最后和人家握手道别,都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京附医一天挤进多少患者,完全是小镇医院无法想象的庞大数量级。

可裴知鹤的大脑就像是一座运转精细的档案馆,只需随便随便输入一个关键词,几万张信息卡片中的任何一行就能信手拈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尽管医学生的课表繁重如地狱,连寒暑假也排满了科研任务,可她每次去裴家,都能看到对方在客厅里悠闲煮咖啡。好像永远有时间接住她的数学问题,再随手用她花哨的小熊中性笔,两下拆解出一张线条漂亮的物理受力分析图。

天才与凡人之间就是有这样的天堑,效率根本就不在一个数量级,生活的余裕自然也是。

道过谢,业务员随口寒暄道:“最近换季,裴医生工作忙不忙?”

裴知鹤没有架子,有礼回应对方的探问,也会挑选几个不冒犯的话题抛回对方。

聊过几分钟,两本贴上合照的结婚证新鲜出炉,业务员小心校对位置,分别盖上钢印。

“恭喜裴医生,恭喜江小姐,祝你们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业务员站起来递来红本,说话时语含恭敬,连带着对江乔也十分客气。

江乔脸上一热,还没作反应,裴知鹤的手很自然地搂过她的肩膀,微微颌首道了一声谢。

她身上的白裙子是无袖设计,光洁细嫩的肩头猝不及防贴上他的指腹,意外的凉。

夏天还未完全结束,室内空调还开在制冷模式。

是因为空调太冷了吧……

或者是她脸上的体温太高,已经传导到了全身各处,才显得他的手凉。江乔看向身边人云淡风轻的脸,想了一番,找到理由驳斥自己一瞬间的不可能猜测。

开玩笑,裴知鹤怎么可能会紧张。

好在对方没有让她纠结太久,只是转个身的时间,那只有如艺术品的手就已经落回身侧,帮她提起随身带的小包。


男人微凉的手背轻轻推了下江乔的肩膀,带她来到太湖石后的视野盲区,侧身将宴会厅那边的灯光挡去了大半。

裴知鹤身上的香水味和他本人一样,绅士内敛的木调,很温和。

可两人之间距离骤然拉近,苦艾香气和男人的体温铺天盖地,密密实实地紧拥着她,在这个秋雨初停的夜里传来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暧昧得发烫。

江乔没怎么和异性靠得这么近过,几乎是一瞬间,脸就红了个彻底。

光线昏暗,她的视角只瞥得见男人线条利落的侧脸。

全程他都没低头看她一眼,仿佛真的是专程来陪她捉奸的热心长辈。

捉奸,热心长辈,裴知鹤。

三个绝无可能产生联系的词语突然交汇,江乔在他的影子里缩着肩膀,觉得这一刻魔幻得要命,呆呆地开口:“什么?”

“捉奸,”裴知鹤修长的手指朝向远处的人影,语调慵懒低缓,“还是走?”

江乔终于回过神来。

她最终还是没再去看那对男女,想了好半天才说:“算了……我们走吧。”

今晚是家宴,来的人都是裴家主家往来密切的亲友,其中不乏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江乔的人。

此时她要是过去大闹一场,消息传到席上,可以预见的结局是裴云骁被打趣几句男孩子爱玩,快订婚了还没收心,徒留她自己变成裴家几位舅妈叔嫂茶余饭后的笑料。

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种窘迫狼狈的境地。

-

裴家小少爷人帅有钱,出手阔绰,身边来示好的莺莺燕燕不在少数。

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偷偷猜疑,盯着裴云骁的朋友圈和微博,找寻对方可能劈腿的蛛丝马迹,最后都只是虚惊一场。

他朋友圈子里年轻女孩不断,但似乎从未做过什么实质上的回应。

二代圈里本来就乱,既然答应了两家长辈认真交往试试,江乔只能说服自己调节心情,对这段关系的道德阈值也一降再降。

她无数次地劝慰自己,歌舞升平只是公子哥圈子的社交生活常态,只要没有实质的肉体接触,她都可以不在乎。

可今晚男朋友与不知哪家千金亲密相拥的身影就在眼前,她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觉得刚刚还在发消息关心他身体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裴知鹤已经走出了几步远,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转身跟上。

老宅的江南仿古园林占地面积很大,来时是锦鲤池上的廊桥,返程时裴知鹤顾虑到她不愿被人看见,换了条林中的石板小路,回后门。

一路上没什么人,江乔发软的腿深一脚浅一脚,无意识地踩着他的影子。

男人的背影挺拔颀长,三件式的黑色手工西装剪裁合衬,衬得腰身紧窄,一双长腿如梦似幻。

最近校园招聘如火如荼,穿西装的男大生她也看了不少,按理讲早就应该对这东西脱敏了。可裴知鹤那副不属于校园的成熟男性躯体把衣服一衬,她就有点明白了网上盛传的那句话——

一道菜好不好吃,主要看食材够不够上乘。

男朋友跟人跑了,她还在这对他的神仙哥哥色令智昏,江乔把这种行为定义为一种可贵的积极品质。

苦中作乐,满满正能量。

江乔飘忽的视线扫到对方肩膀,怕人突然回头,不敢再继续看了,垂下头专心走路。

石板路两侧的垂丝茉莉泛着丝绸般的月光,迎着晚风微微摆动。

裴知鹤一双长腿被远处的灯光拉出更长的影子,江乔亦步亦趋,感觉自己好像踏着一条摇晃的天梯。

她一直都有点怕裴知鹤,倒也不是畏惧。

真要论起来,可能更接近于对完美人类的仰视。

裴知鹤比她年长七岁,又从小跳级,社会经验比起江乔完全是大人和小孩。

江乔上高中的时候,裴知鹤在顶级医学刊物连发论文。

江乔在大学里绞尽脑汁编学期小论文的时候,裴知鹤升任京大附属医院建院以来最年轻的特聘副高,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出席各大城市的学术论坛和危重症手术。

从江乔高一转学来江市,七年里和裴知鹤的交集不多,不过就是中学时拜托他讲了两道题,逢年过节再一起吃个饭,其他共处的场合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并不算是太亲近。

跟所有人保持舒服的距离,对她这样的笨蛋也有耐心,温润如玉,周全有礼。

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的完美哥哥,靠谱的成年男性,裴知鹤。

-

回到宴会厅门口,江乔整理了一下呼吸。

刚想进去,裴知鹤回头,微微弯腰直视她的眼睛,“在这等我,我去跟他们说一下。”

江乔眼神迷茫,看起来有点蔫儿。

“我是医生,说你不舒服要提前离开,没有人会怀疑。”

很有道理,无法拒绝。

学生时代就连续五年包揽清大特奖的裴知鹤,能把论文发上世界顶刊,自然也能帮她把谎撒的无懈可击。


江乔眼前一亮,惊叹着接过。

是一束手捧花。

和民政局门口那些小夫妻手里的玫瑰芍药都不一样,她手里的这一束,更像是从她怀中倾斜而下的莹白瀑布。

文竹和橄榄枝上承托着层层叠叠的白色蝴蝶兰,几枝贝母质感的铃兰随风垂坠摇摆,轻盈典雅,将她原本单调的白裙子衬得氛围感十足。

江乔赞叹声连连,从未像现在一样,无比认同外婆的眼光。

记忆里,虽然李师傅的拍照手艺是还不错,但店里放的盆栽也都是大红大绿的杜鹃。

退休两年里,人的审美能完成这种程度的升级?

难道说之前都是为了招财的讲究,现在自由搞创作了,才完全释放了潜力?

江乔手里捧着花微微晃动,开心了一阵,又陷入另一阵担忧中——花好看归好看,只不过除了几步外的池塘,眼前并没有什么能称得上镜子的东西,能看看她自己的样子。

出门前急匆匆化的淡妆,唇色也涂得极浅,好几个小时过去,她会不会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眼,小心问身边人,“我的妆是不是花了?”

“没有。”

他见过江乔身上的这身裙子。

裴家去年中秋家宴,小姑娘像娇俏的白色文鸟,扑簌着翅膀悬而不停,端着从男朋友那里切来的美心月饼,恭恭敬敬地来问他要不要。

而现在,那只记忆里的小文鸟终于停在他手心,歪着头叽叽喳喳。

有了这束花做衬,普通的白裙子一瞬间像极了婚纱。

裴知鹤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目光如苏城的雨,温柔落在她被太阳晒红的脸,“一直都很漂亮。”

话有些暧昧,可裴知鹤声线干净,目光也温和。

认真得像是在做科研,曜黑的眼对准他的实验对象,毫无撩拨的意思。

江乔被鼓励到,脸热地弯了弯嘴角。

老照相馆风格端庄,李师傅的动作指导也保守,两人如银幕上民国电影里的新婚夫妇,并立于湖边或桥上,最亲密的姿势也不过只是拉了拉手。

老爷子“近一点,再近一点”的指挥声不断,江乔向身侧的男人龟速贴近些许,对着镜头挤出先前做展会翻译时练出来的甜笑。

大部分拍的是两人合影,夹着几张即兴创作的江乔单人照。

全程下来笑了大半小时,苹果肌酸得发痛。趁着中间换景的间隙,她单手抱花,腾出一只空手,海獭洗脸似的,左右两边轮流拍拍搓搓。

小时候江玉芬忙生意,没怎么带她出去旅过游,拍照也少。

平时没有需要密集拍摄的场合,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到了今天才发现,她二十多年下来积攒的摆拍姿势,除了比剪刀手挨在脸边,就只剩下……放下剪刀手,朝各个方向抿嘴微笑。

好傻啊!

她确信,有好几次,她绝对听到了自己头顶上方的轻笑声。

只是两人身高差太可观,裴知鹤的表情到底什么样,有没有笑她……如果不好好地仰起头对视,一概无从得知。

最后一张对视的合影,江乔照旧慢腾腾低着头朝他挪,又听到那声熟悉的笑。

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扬起来,撞上他的。

站上道德制高点,刚想问一句他笑什么,裴知鹤已经率先启唇,“怕我?”

江乔噎了一下,硬着头皮回,“不怕。”

裴知鹤望向她被日光照得通透的粉红耳垂,话音低缓,“那就是后悔了?”

小说《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裴云骁看就看了,她……就先算了。

黑历史这种东西,没看到就是不存在。

裴云骁的话像是一句开场白,自从踏入小门,手里的相机一直对着她。除了等照片显像的短暂几秒,基本就没有放下过。

江乔破罐子破摔,直接当照相机不存在。

裴云骁从取景框里看她,时不时和她讨论两句景色,高处的哪个树杈上有鸟窝,屋檐上的橘猫睡醒了,灌木丛里有小松鼠跑过。

这里的松鼠行动速度似乎格外迅猛,她歪头看了好几遍,连半条松鼠尾巴都没找到。

到后面,第五声快门响起,江乔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松鼠是不是真的另说,她自己是真的好骗。

她抿了抿唇,别别扭扭地走回裴云骁身边,刚想说些什么,裴云骁从照片出口取下最后一张拍立得,在另一只手腕上和刚刚的几张并成整齐一叠,递给她看,“看一下?”

她接过,像看到悬疑片关键镜头,心扑通扑通直跳。

摆在最上面的是刚进门那张,后面还有七八张,有全身有半身,还有侧身逆光的特写。

一张张翻过,江乔的眼睛缓慢眨动。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能这么上镜?

虽然没怎么用过相机,但也不影响她感受到,裴云骁可能真的学过摄影。

她所理解的拍立得,不过只是女孩子聚会时候涂涂画画的小块画布。

人在中间搞怪或大笑,比起普普通通的手机照,只是加了一层滤镜和白边。

同样的玩具相机,裴云骁拍出来就好像是电影的截图,画面上的每一帧,她的表情都意外的鲜活。

特别是他喊她去看橘猫的那一张,少女的笑和发间的花瓣相映,甜气四溢,简直明媚得不像她。

手里的照片来回看了好几遍,江乔才抬起头。

裴云骁平静地等待一句评语,“还可以?”

“何止是还可以……简直是人生照片,”江乔开口,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

好看归好看,就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

太稚嫩了。

裴云骁垂眸看她,像是有读心术,薄z唇勾起一个揶揄的笑,“不是非要成熟才好看。”

不成熟的人猝不及防被点名,耳根发热,“……哦。”

临近傍晚,两人踏出园林大门,一路走回民政局停车场。

江乔踏着裴云骁的影子,突然想起那个快被遗忘的问题,“裴老师之前学过摄影?”

“业余爱好,但不怎么拍人像,”他语调随意,“拍你的话,是因为熟能生巧。”

九张照片,怎么就算得上熟了。

江乔都不想再去吐槽天才的计数规则,只当他在凡尔赛。

手里的拍立得还剩最后一张相纸,她记挂着给裴云骁也拍一张照片,一直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回到停车场,刚刚还鲜亮的夕阳已经沉至天际线下,日幕被渲成沉静的湖。

落日的粉紫色余晖里,裴云骁很平常地回头,等她跟上。江乔终于鼓起勇气抬起手,按下了快门键。

动作太匆忙,滚轮不小心转到了自动模式,一瞬间闪光灯大亮。

没想到好好的偷拍会弄出这么大阵仗,始作俑者自己先被闪到闭眼,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对面被偷拍的人情绪稳定得多,并不恼火,甚至还心情很好地笑出了声。

裴云骁单手搭车门,好整以暇地问她,“拍得怎么样?”

江乔:“……”

比起拍得好不好,她更关心有没有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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