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抄完这最后一个字,我们——。”仲溪午瞧着只剩最后一个字,急着跟她分享,却发现她在一旁已经睡着。
看着那一沓纸,竟是将分的任务早早写完了也没有说。
仲溪午蹲在一旁,将她的散发别在耳后,喃喃说道:“阿浅,说来也奇怪,前段时间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们没有在一起。”
果然梦是相反的。
仲溪午移动华浅到胸膛,紧接着穿过腿弯,轻轻抱起,路上还在说:“阿浅,你太瘦了,往后要多吃一些才好。”
“阿浅,今晚的星星真美,跟梦中在摘星楼的那次一模一样。”
“阿浅,有机会我们再去一次摘星楼,好不好?”
华浅其实睡得并不深,在仲溪午抱起她的那刻就清醒起来,只是她贪恋这份温柔,不舍得睁开眼睛,可还是理智战胜情感,她更不忍心他的伤口裂开,于是回了一个字:“好。”
仲溪午脚步一顿,还以为听错了,低头看去,华浅潋滟地瞧着他:“抱了这么久,还不舍得放开。”
“你什么时候醒的?”仲溪午放下她的时候,小声地问道,眼神没有移开半分。
“不迟也不早,刚刚好能听到你说话。”华浅直直地盯着他,粲然一笑,反而让仲溪午有些心虚:“梦的事情,我不是刻意瞒着你的。”
“我们扯平了。”
“扯平?”
“或许我们做了同一个梦,或许上天被你的真心动容,或许我从前总是选择放弃你。”
华浅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直到脚尖相触,直视着他的目光,她才缓缓说道:“但肯定及确定的是,不论梦中、还是现在,仲溪午都喜欢华浅。”
“那华浅哩?”仲溪午纵然知道她的心意,可还是想听她说出那句喜欢。
“此处虽无信物相托,好在花月为证,你猜得不错,华浅也心慕仲溪午许久、许久。”
那句补充的“许久”直击仲溪午的心。
他抬臂圈住华浅,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而绵软:“阿浅,你瞒得我好苦,差点就又把你让给师兄了。”
华浅本要去捧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身后,下起了一阵红雨,与月同舞,浪漫至极。
继而很自然地出来,指过去:“溪午,好美啊!”
仲溪午也回过头,瞥了一眼美景,又继续看着她:“嗯,是很美。”
华浅知道他在盯着她,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才不遗憾。
她想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遮住他的眼睛,踮起脚尖在那露出来的薄唇上轻轻一吻,光那一瞬间都能感觉到他的战栗,可见他的心湖定然涟漪不断。
堂堂家主,原来这般纯情。
堂堂家主,被她轻薄了。
想想心里就特别如意,华浅自然不敢逗留,捂着脸颊就往木樨居跑。
独留他还呆在花雨前回想,刚才阿浅亲他了。
仲溪午屈指放在唇间,看着消失的倩影,有些后悔,没有尝出味道来。
随后自顾自一笑,追了上去。
千芷在院中瞧着跑回来的华浅,还未说话,便听她说:“快关门,别让他人进来!”
门很快便合上了,千芷想着不对,敲了敲门:“大娘子,等会家主回来,总不至于将他赶走吧?”
华浅的手还贴着双脸,背靠着门:“那你说我睡了!”
“大娘子,这样不合适!”
门外又传来千芷的声音,华浅已顾不得这许多,好在门已闩上,她悠然自得地往内室走,谁知道刚一进去,就落入一个怀抱。
他的香味,华浅再熟悉不过。
紧接着就传来仲溪午的声音:“平日华都管就是这般教养阿浅的,亲了人,就撒腿跑吗?”
华浅想起他的伤势,没有推他,只是回怼:“那我也是头回见,堂堂一家之主,不走正门,翻窗的。”
仲溪午觉得她的语气不对,立刻放开她,保持距离:“那还不是你关门不让我进,我还伤着,若是翻窗磕着碰着,你——。”
此事却是因华浅而起,听到这句话,她顿时不想听到那些丧气的话,盖上他的嘴:“不许瞎说。”
“你怕什么,忘了,我还伤着。”仲溪午握着她的手背一亲,倾身看她:“还是你把持不住?”
“仲溪午。”华浅加重语气唤他。
仲溪午却是满脸春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