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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扶苍垂目盯着水面上的波纹,回道:“凤瑾之给属下的酒,是殿下所赐。”“酒里下了药?”“是。”“你明知有药,却还是喝了?”扶苍默了一瞬:“是。”顾清辞了然。...
主角:顾清辞玄冥 更新:2022-09-13 0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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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辞玄冥的其他类型小说《废柴公主帅炸了》,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解释。”扶苍垂目盯着水面上的波纹,回道:“凤瑾之给属下的酒,是殿下所赐。”“酒里下了药?”“是。”“你明知有药,却还是喝了?”扶苍默了一瞬:“是。”顾清辞了然。...
“殿下,六公主来了。”侍女匆匆而入,恭敬不安地禀报,“此时正在外面嚷嚷要见您。”
顾清辞眉梢轻挑,又来一个送死的?
六公主楚宜灵,就是凤瑾之口口声声喜欢的那个人。
顾清辞一直就不喜欢她,不过以前碍于不敢得罪凤瑾之,她跟这个姐姐也算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友好。
楚宜灵仗着这层关系,理所当然地以为跟顾清辞关系有多密切,时常仗着姐姐身份关爱妹妹,该挑拨就挑拨,该灌迷魂汤的时候也毫不含糊,顾清辞后来被害死的这个过程中,她绝对算是功臣之一。
听着外面的动静,顾清辞淡道:“凤瑾之被抬去了他自己的院子?”
“是。”锦兰点头,“殿下要不要派人请个太医给他看看?”
顾清辞道:“让六公主过去看吧,她不会放任凤瑾之不管。”
锦兰微讶。
以前公主殿下可是极厌恶让六公主跟驸马见面的,每次他们亲密一些,公主都要发好大一顿脾气。
今日不但重罚了驸马,且不再阻止驸马跟六公主见面,看来倒当真是放弃了驸马。
“是。”锦兰应下,“池内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殿下现在过去沐浴吗?”
顾清辞嗯了一声,瞥见传了消息之后很快返回来的扶苍,转身往后殿走去:“扶苍随我来,其他人不必跟着。”
正要尾随而去伺候公主沐浴的侍女们闻言,顿时停下脚步,躬身退下。
扶苍没说话,沉默地起身跟上。
走进浴殿,浴池里温水清澈,水面上漂浮着各色新鲜的花瓣。
空气中清香暗浮。
扶苍进来之后正要跪下,却听顾清辞命令:“宽衣。”
“是。”
身姿修长的青年走上前,低眉垂眼替公主宽衣,视线下垂,并不敢随意乱看。
衣服一件件褪下,顾清辞抬脚入了浴池。
温热的水流包围着身体,顾清辞慵懒靠着池壁,放松了浑身筋骨,微微阖上眼。
灯火映照下,她眉目精致绝艳,热气氤氲了萦绕在眉梢眼角的冷漠,难得显出几分柔和。
扶苍很快又服帖地跪在了一旁,沉默如暗夜里的影子。
“下来。”
扶苍嘴角一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服,攥得指尖泛白。
就算如何冷漠平静没有感情的人,基本的羞耻心还是有的,无法坦然面对过赤身死亡这样的结果。
然而如果主子态度强硬,坚决要他承受这样的死法,他也没办法反抗。
嗯?
赤身死亡?
顾清辞心头微动,她能听到这个影者心里的声音?
是原主有这个异能,还是自己五感突然开了窍?
没料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影者心理活动居然如此丰富,且格外富有想象力。
不过也并不奇怪。
顾清辞那个暴虐无常的女子的确擅长以各种方式折磨人,尤其扶苍深受其害,今日这样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会被杀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区别只在于,顾清辞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折磨死他。
而很明显,扶苍以为公主是要溺死他。
“愣着干什么?”顾清辞淡漠瞥他一眼,只当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转身趴在池壁上,“给本宫捏捏肩膀。”
扶苍又是一怔。
大概是今天面对的意外太多,以至于他一时有些无法猜透公主殿下的举动——虽然窥测主子的心思本就是大忌。
可今日的公主殿下实在跟往常不太一样。
扶苍眉眼沉了沉,没说什么,不发一语地褪去衣衫,走下浴池。
的确不太一样。
顾清辞心里想着,因为暴虐无常的原主已经不在了,这具身体换了个灵魂,就算如何相像,也到底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乌黑顺滑的青丝披散在女子雪白的肩背上,极美的画面,落在扶苍眼中却连丝毫涟漪都未生出。
他迟疑着伸手,小心地把清辞的发丝拨开到肩侧,见清辞没有因为这样“冒犯”的举止而动怒,才缓缓给她捏起肩膀。
“谁给你下的毒?”顾清辞嗓音清冷,自带威压。
扶苍却习惯了这种类似于质问的语气,反倒能从容地回答:“凤瑾之。”
虽然这个答案不一定能让她相信,但扶苍并未打算撒谎。
“凤瑾之?”顾清辞冷冷开口,“连这点伎俩都不能识破,反而中了暗算,本宫该说你的防备心退化了,还是该把你送回暗阁重新训练?”
最后一个字落音,扶苍已经在水中跪了下来:“属下死罪。”
浴池的水不深,即便是跪在池底,水位也才堪堪到扶微颈部以下,所以并不会被水淹到。
“解释。”
扶苍垂目盯着水面上的波纹,回道:“凤瑾之给属下的酒,是殿下所赐。”
“酒里下了药?”
“是。”
“你明知有药,却还是喝了?”
扶苍默了一瞬:“是。”
顾清辞了然。
凤瑾之是原主最宠的一个人,宠到这公主府上下都得听他的。
而扶苍是原主最厌恶的人,厌恶到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用任何一种手段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所以既然是殿下赐的酒,他必须得喝。
明知有毒,也非喝不可。
喝完加了料的酒,凤瑾之只需再传顾清辞命令,告诉扶苍去殿内服侍公主殿下,后面的一切自然发生得顺理成章。
凤瑾之算准时机带人闯进去,看到扶苍冒犯公主的一幕,理所当然就是问罪。
而他们都清楚,顾清辞就算明知扶苍是遭人算计的,也不会觉得他无辜,反而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收拾他一顿。
……真是悲惨透顶。
顾清辞回想了一下。
貌似就是这个时候,在发生了被“捉奸”一幕之后,原主把扶苍狠狠地整治了一顿,以至于他筋骨和肺腑都伤得厉害,摧毁了底子,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到夜间就能看到这个强悍骄傲的影者独自隐身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身体疼得蜷缩成一团,像是陷入绝境濒临死亡的小兽。
然而即便是那样,也从未听他喊过一句疼,所有的声音都被倔强地压在喉咙里。
影者身份特殊,纵然本事多强悍,也从来不会有人在乎他的生死,更无人心疼他的遭遇,所有的苦痛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天天艰难地熬下去,直到彻底解脱。
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缕旁观的魂魄,她觉得这个人太可惜了,活着遭尽了罪,还不如不来这世间走一趟。
而始作俑者凤瑾之,反而得了莫大的好处——原主觉得他受了委屈,除了让他执掌公主府大权之外,还答应了他许多无理的要求。
顾清辞收回思绪。
她原就淡漠寡言,此时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西齐暗阁里出来的影者,本事较为厉害的,以后其实有很大的机会建功立业,领武将兵权。
因为有着自小刻入骨血里的忠诚,就算掌大权也不担心叛主。
但强悍无敌的扶苍偏偏遇上了顾清辞,这是他的不幸,顾清辞带给他的一切,只有惨烈两个字可以形容。
在她看来,顾清辞这个人其实蠢得无可救药,她的武功有多厉害,她的人就有多蠢,出身尊贵,有着超乎寻常的练武天赋,身边又有一个同样强悍的影者,但凡她稍微不那么蠢,不那么花痴残暴,这辈子都可以活得无限风光。
天生拥有这么过人的条件和天赋,最后却硬生生被自己作死了,也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愚蠢。
“即日开始,好好记住你的身份。”顾清辞开口,嗓音冷如寒霜,“你是本宫的影者,只服从本宫一人。这护国公主府上下乃至整个西齐皇族,除了本宫之外,没有谁可以使唤你。”
扶苍垂眸:“是。”
顾清辞阖上眸子,“继续。”
“是。”扶苍站起身,安静而温顺地给她按摩着肩颈。
殿内许久无声。
“去洗个澡吧。”顾清辞道,“去本宫的浴池里洗,那里有热水,以后不许再洗冷水澡。”
扶苍脸色微变,刚要说这不合规矩,却听顾清辞道:“这是命令。”
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扶苍低声道:“是。”
顾清辞没再理他,径自回到桌前用膳。
虽然不愿意暴露过多跟原主异常之处,但对于虐待一个人,尤其是身边最亲近值得信任的人,她着实没这个嗜好和习惯。
用膳结束之后,顾清辞移驾窗前矮榻上坐了下来,手执一盏茶,沉默地看着窗外。
扶苍洗澡的速度很快,没过一炷香就返回了寝殿,顾清辞刚好喝完了手里的茶,抬眸看着他:“去床上趴着。”
扶苍闻言,身躯一震。
他今天面对的意外太多,着实有些应对不及。
“放心,本宫对你没什么兴趣,也不是要折磨你。”顾清辞淡道,“你身上的伤需要上药。”
扶苍正要跪下:“属下自己可以——”
“本宫方才说了什么?”顾清辞皱眉,“第一,别再动辄下跪;第二,无条件地服从。”
扶苍身躯微僵,低头应了声是,脚步缓慢而滞涩地往公主殿下尊贵的床榻走去。
殿内所有侍女都被屏退了出去,此时没别人,顾清辞起身去给她的影者上药。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第一次,杀人时毫不手软的暗阁第一高手明显有些无所适从,身躯僵硬如石头一般趴在床上,反观第一次服侍人的顾清辞,倒是游刃有余地给他身上上药,表情除了天生淡漠之外,看起来倒是比他从容得多。
全身涂满晶莹泛着清香味的膏状药物,顾清辞边涂边道:“以前发生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本宫不会再无故虐待你,你这身体好好养回来,不许再轻易受伤,听到没有?”
“……是。”
“本宫给你定几个规矩。”顾清辞道,“第一,白天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我身边,除非有特殊任务,否则不用再藏身;第二,晚上不必再在梁上待着,这寝殿里的锦榻你可以睡;第三,以后一日三餐跟我一起吃,我命人给你煎的汤药你按时喝,但除此之外,任何人再假借我的名义让你喝什么毒药毒酒之类的,你最好学着拒绝。”
扶苍一语不发地趴在床上,静静听着顾清辞的命令,待她说完,似是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你想说这不合规矩?”顾清辞显然知道他的想法,语气淡淡,“记住,任何不合规矩之处,都以本宫的命令为准,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
“殿下。”侍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药煎好了。”
顾清辞起身往外走去。
从明月手里接过汤药,顾清辞吩咐道:“明日开始,本宫的一日三餐里多加一碗白米粥。”
明月虽不解,却恭敬地应下:“是。”
顾清辞关了门,低头闻了汤药的味道,转身把药放在桌上:“还有第四点,你身体有了很大的问题,以后不许再吃生冷食物,不许冲冷水澡,按时喝药,本宫帮你把身体调理一下。”
扶苍一怔,整个人僵硬趴在床上无法反应。
不是错觉。
今日的公主殿下跟往日不太一样。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认知里有很大的不同。
“起来把药喝了。”顾清辞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并不理会,“喝完药就去休息,今晚不必守着。”
丢下这句话,顾清辞就没再理会他,独自去洗漱宽衣,走到镜子前把头上简单的朱钗耳环卸下,一头乌发随之披散而下,整个人瞬间就多了几分闲适疏懒的意味。
她坐在菱花镜前,安静看着镜子里这张清冷却美丽明艳的少女容颜,越看越想不通,原主究竟是怎么把一份得天独厚的天赋作践了一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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